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他的坠子是圆形的,其中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长了脚的眼睛。
“那是荷鲁斯之眼。”
听到他沙哑的声音,她吃了一惊,还以为他也能读心,她迅速抬眼,才发现,他已经睁开了眼,半开的眼微微垂着,长长的睫毛下,黑瞳微亮,慵懒的注视着她,让她心跳再次略略加快。
“荷……鲁斯?”
“荷鲁……沙……阿赛特,又名荷鲁斯,它有着鹰头人身,是埃及的神。”阿浪缓缓的吐出字句,道:“这是它的眼睛,我以前去埃及时,得到的战利品。”
那银制品的雕刻很古朴,不是现代铸模的,因为他长年随身,被他戴得闪闪发亮。
“你……去过埃及?”
“嗯。”
“去做什么?”她忍不住好奇。
“工作。”两个字滚出他的唇瓣。
虽然他回答的很简单明了,她却在那瞬间,看见几幕黑暗的画面闪现,他很快掩去它们,但她已经看见了。
她看见他被殴打,看见他被丢在浩瀚的沙漠中等死,看见火光四射,看见鲜血飞溅,看见他以暴制暴……
惊愕浮现她的眼,他感觉也看到她轻轻的抽了一口气。
微恼地眯眼,阿浪撇开视线,抬手将湿透的黑发往后拨。
“那是……很危险的工作……”她哑声说。
他没有否认,只是肌肉紧绷。
“你应该装不知道。”他拉回视线,拧眉看着她,粗鲁的道:“有时候就算不小心看见了什么,你也应该礼貌的当做没看到。”
她错愕的瞪着他,然后尴尬的喃喃道:“抱歉,你说得对。”
如茵垂着眼,闭上了嘴,三秒后,却忍不住再次脱口:“我平常不会这样,但你差点死掉……”
“我没有。”他打断她。
窘迫浮上小脸,她有些僵,然后说:“对……对不起……我我想我好多了,我还是起来好了……”
她说着鼓起勇气,撑着浴缸边缘起身,但手脚却虚软无力的抖颤着,无法稳定的撑起自己,正当她以为自己会很惨的摔出浴缸,或跌回他身上时,他已经咒骂着脏话,从水里起身,抽了一条浴巾,稳稳的将赤裸的她包裹住,打横抱起。
“妈的,你这女人有没有这么顽固!”
她抽气,只觉得丢脸。
但他一边咒骂着,一边抱着她跨出浴缸,走回卧房,将她放到床上,让她坐在床尾。
“不准起来!你敢动一下试试看!”懒得再当好好先生,他凶狠的命令威吓着,然后转身回到浴室。
如茵震惊的看见他背对着她,旁若无人的脱掉了那条湿透的内裤,抓了另一条浴巾围住了健美的腰臀,又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转身走了出来。
她紧紧抓着身上的浴巾,张口结舌、满脸通红的瞪着他朝自己走来,然后开始帮她擦头发。
虽然一脸凶狠,但他动作温柔异常。
水珠从他胸膛与结实的腹肌上滴落,慢慢浸湿了他腰上那条毛巾。
在那一秒,她真的有些担心它会当着她的面掉下来。
不敢再看着它,她将视线稍微往上移。
他的身材健美,腹肌线条分明,但有些深浅不一的疤痕烙在上头,她心口一紧,想起刚刚那些暴力的片段……
“刚刚那是怎么回事?你癫痫发作吗?”
他突如其来的问话,教她想起那几乎已经忘怀的恐怖画面,全身一僵。
她的恐惧时这么鲜明,他几乎可以闻得到那惊慌的味道。
“谈如茵?”
战栗爬上了她的皮肤。
“没……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