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耀眼的亮光,把我从睡梦中惊醒。耳边突然响起了刺耳的叫声:“起来!跟我们走!”
我睁开了眼睛,电灯被人打开了,两个警察闯进了我的卧室。一个用枪恶狠狠地对着我,另一个站在门边,警惕地注视着我。
我看了一下表,凌晨三点二十分。
我起床穿上衣服,问:“我洗洗脸,修修面行吗?”
“不行!”回答简单而生硬。
他们押着我走出房门,进入轿车坐定后,一个警察说:
“好,开车!”
“我们到哪里去?”我问。
没有听到回答,只感觉到金属枪筒在我的肋骨上顶得更紧。
我愤怒地提出抗议:“请问,我究竟犯了什么法?”
“少说话!不知道!“一个警察说。
汽车风驰电掣地穿过一排排建筑物,沿着小路转来转去,然后驶上主要街道。我很纳闷,警察为什么平白无故地拘捕我?将要把我押到哪里去?我留心观察小车驶过的路,当到达市政大厅的交通灯附近时,我屏住了呼吸。如果车子向右拐,驶向伦敦市中心,那就意味着我将被带到伦敦警察厅刑侦部,问题将变得十分严重。可是,小车笔直地向前驶去。
不一会儿,车子将我们带到了当地的卫生部。
警察叫我下车。当我迳直走向卫生部青铜色的大门时,警察纠正了我的去路,叫我绕过卫生部的大门,沿着小路,走进了警察局。
我被关进一间牢房里。
环顾四壁,空荡荡的,没有床,没有桌子,只有一张椅子。我下意识地感到,我的囚禁生活开始了。
天将黎明。我强自镇定,按照往日的习惯,做了一下早操,伸伸腿,弯弯腰,然后,躺在地板上。我思绪万千,心乱如麻,静候即将降临到我头上的灾祸。
不一会儿,房门开了,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拿着一杯茶。当他看见我躺在地板上时,表现出惊讶。
“这里有椅子。”他指点着说。
“谢谢你的好意,我觉得地板更舒服些。”
他把茶放在一块木板上,这块木板原来钉在墙上,可以放下来当作桌子用。
我又问他;“请告诉我,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
“很抱歉,我不知道。”
“今天早上走得仓促,我需要盥洗用具。”我说。
“我一定设法使你得到这些东西。”他说着走了出去,锁上了房门。
我坐下来,开始喝茶,这茶出奇地好喝。以前我曾经听说过,监狱里的茶煮沸后寡淡如水,而这次却不相同。也许,警察局的茶要比监狱的好喝些。
那个警察走了好久,仍不见回来。我想抓紧时间做一些事情,但令人恼恨的是,警察无端地拿走了我衣袋里的所有东西。
我开始构思写给《克拉彭信使报》的专栏文章,这篇文章应在今晚交给办公室。我写文章的习惯,是在睡前酝酿成熟,次日清晨一气呵成。但在目前这样的场合下,肚子空空,心事重重,不得不打消构思文章的念头。
当警察拿着肥皂、毛巾、修面用具和热水进来时,我当然感到高兴。
大约七点半时,给我带来了早餐。这一盘子东西,从外观到味道,都象锯木屑,难以下咽。
警察看见了我皱眉苦脸的窘态,说:“抱歉得很,我们未经允许,不能给你吃别的东西。”
“好,”我边说边推开木制的匙子,“我很想知道,为什么带我到这里来?”
“我不能告诉你。十一点钟左右,我带你去见部长。”
“哪一个部长?”
“是卫生部长,在隔壁门道里。到时将有一位福利工作人员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