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名称是“通用公共服务1995型”,由电池驱动,造型圆滑的机器人用它的履带式行走机构缓缓从机舱过道中穿过,连带着拖曳的商品小推车一起,在中年人的注视中进入服务区。
他知道,只要一分钟,这个小家伙又会以同样的速率带着装满商品的推车出现,一丝不苟的在这个长达60米的机舱内用机械质感的发音为每一个乘客服务。对这些航空食品有兴趣的人需要用不输给铁锤的个人终端去砸这个有些可爱的机器才能付账。
睡过去之前看到胖男人用这么暴力的方式购物,可是让萨利姆震撼了半天。直到他被告知笨重的个人终端没法直接建立链接,必须用直接接触的方式进行认证;而且这也是唯一可以“合法殴打”国家机器的途径……
应该说,不愧是苏联人吗?
中年人这个想法在脑子里停留了几秒,就抛之脑后。
他双手放在膝盖上,静静等待这一分钟过去。
不久,服务机器人准时出现,这次拉的却是泛着热腾蒸汽的一车食物。
“是餐前的小点心。”胖子知道这个阿拉伯人是第一次搭乘苏联航空公司的飞机——这从他之前拘谨的表现可以看出来——这样向他解释:“虽然和外国的头等舱服务实在没法比,但好歹食物上还是很丰盛的。”他用自己的“黑砖”狠狠砸了机器人头顶的接触器一下,手指灵活的在触摸屏上cāo作着,“啊哈,神秘东方的‘经过两次加工的热牛nǎi豆腐’,感谢伟大的翻译者,我想我们运气不错。”
他对着那个神奇的牛nǎi点心的图标点下去,个人银行账户上立即少了一卢布。
“我以前做生意时尝过这玩意,中国人管这叫做……‘商批nǎi’,我想你会喜欢的。”在机器手臂将一份铝箔纸碗包装的点心交给他时,胖子点着盖子上的“联盟食品工业中心莫斯科第三工厂”说:“当然,工厂里出来的就一个味道,比不上中国人的手艺。”
“这已经很丰盛了,先生。”
中年人有样学样的砸了一下,不怎么熟练地cāo作着他的终端机。和苏联公民使用的集身份信息、银行账户、工作关系、医疗保健资料等一体的终端机不同,外国人使用的版本就是个能付账的手提电话,不接入信息中心的阉割版终端机在处理速度上有着致命缺陷。
他花了数倍的时间才买下一份“神奇nǎi酪”——介于不论是俄文译名还是胖子提供的中文名都太过扭曲,他决定还是给这种闻起来很香甜的食品一个符合形象的名字——味道就和看起来一样美妙,难以相信这就是被那位大腹便便的先生形容为“工业垃圾”的食品。
不知满足的苏联人……
他给这个还要陪自己几个小时的乘客下了这样的定义。
中年人安静地享受着这份入口的甜美,直到奈不住寂寞的旅人趴在一个扶手上说:“嘿,怎么样?”
“很美味的点心。”他实话实说,联盟航空提供的一卢布点心让他对这个公司报以好感。
他喜欢简朴而满足的享受方式。
胖男人呲了呲牙,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
“我是说你的莫斯科之旅,你是来苏联旅游或者是谈生意的,对吗?”他说的又快又急,把之前不能说的东西一股脑儿倒出来:“你来自zì ;yóu的阿拉伯,对吗?对这个国家感觉怎么样?”
zì ;yóu的……阿拉伯?
中年人很难以理解这两个词怎么会联系在一起的,他还以为自己学习的俄语需要来一次彻底更正。直到这个人再用缓慢的语速重复一遍,他才直到自己没弄错。
zì ;yóu的阿拉伯?
一个天大的笑话!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