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了好久时间,来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我问景阳,“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他笑着看我,“你不怕吗?”
“什么?”
“阿遇的敌人,可是整个天下。”
景阳的话,让我怔了一怔,下一秒,我有些禁不住就哑然失笑了。
我很认真地看着他的脸,我是真的有些哭笑不得地说,“你说什么呢?我是他媳妇儿啊。”
我的这句话,让景阳的眉毛挑了一下,他的表情虽然没有太大的变化,可是眉眼间,却是根本就掩藏不了的愉悦和满意的。
他丢了手里一直在胡乱拨弄的树枝,掸掉手上的灰尘,伸过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很是郑重其事地看着我,很是郑重其事地说,“好样的,哥喜欢!”
我的嘴角抽了一下。
我瞅了一眼他黑魆魆的手,往后退了退,这才说,“这有什么?本来两个人在一起了,就应该同甘共苦的。”
“同甘共苦……”
景阳喃喃低语地将我这句话重复了一遍,然后眼神悠远地叹了一声,“风华储君当年,若是能和阿遇的母后同甘共苦,怕是也没这许多事了吧?”
我笑了一下。
我一边抻着自己被搓弄皱了的衣袖,一边不置可否地说,“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如今说当年怎样怎样,有什么用呢?我们要做的,是帮着鱼鱼把他娘亲的身子找齐吧。”
景阳说的话,其实我并不那么赞同,风华储君没有和他的皇后同甘共苦吗?凌云台上,足足六年,只有他们两个相依为命,那个女人的身上缠着重若千钧的锁链,她的什么事情,不是他照顾的呢?
我不得不说的是,虽然景阳给我讲了好多,可我心底却一直隐隐地觉得,也许,整件事情——至少,风华储君亲手将自己挚爱的女人车裂——绝绝对对不会那么简单的。
其中的隐情,也许萧惜遇他回来了,会讲给我听。
我的一句找萧惜遇母后身子的话,令景阳正了正脸色,他终于不再兀自感慨,而是回到了正题上来,“所以我才说,让你和我一同回景阳的啊。”
我也敛了纷乱的思绪,蹙眉看他,“回景阳?景阳也有她的身子吗?”
景阳摇头,“皇后的身子,是被那四个爱慕她到几乎疯狂地步的男人掳了回去,可是景阳有风华储君御赐的玺印的。”
我皱了皱眉毛,猜测,“那块玺印……能帮助我们寻找?”
“没错。”
一听这话,我立刻就从地上站起来了,“那还等什么?你吃饱了没?走吧。”
景阳也立刻起了身,我俩并肩往前走,走了几步,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就顿住脚步看向他,“不过是一块玺印而已,为什么不让别人给咱们送来?”
“送不来的。那块玺印上我加了咒语,别人碰不得的。”
“那,是不是……你一个人回去取,就足够了?”
景阳脚步也是一顿,似乎是这才反应过来似的,一脸的恍然大悟,“对啊。”
我侧了侧身子,伸出一只手,做出“请”的手势,“出发吧。”
景阳想了想,有道理,看我一眼,紧了紧他背上背着的那个包袱,就拔腿往前走了。
走了没两步,他又回过头,他拧着眉毛看向我,“不对。我要是回景阳了,谁来保护你?”
我朝他摇摇手,“你放心走吧,我命很大,死不了的。”
景阳还是蹙眉。
我只好说,“小鱼鱼在天牢里,我不放心。”
景阳还是在犹豫。
我只好使出杀手锏了,我眨眨眼,作出一脸娇羞的神色,我很是有些欲言又止地说,“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