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欲聋。
其实方洪一见爷爷的留字,就知爷爷不会和他见面的了,不然,又何必留字,他这么狂奔呼喊,不过是发乎天性,悲戚地想道:“原来不只是寒梅妹妹一直不会离开我,而且爷爷也是一直跟在我的身后。”
这么一想,方洪登时心中渐渐平静下来,一面抹干眼泪,同时心想:“只要爷爷是跟在身后,还怕见不到他么?唉,这些日来,我为何竟未想到,若然留了心,只怕早见到爷爷了。”
方洪站在洞口,长叹了一声,这才返回洞去,这一来,那获得奇珍的喜悦,倒冲淡了,但待他拿起剑来,禁不住又振奋起来,只见那短剑长不过二尺,剑柄作龟形,栩栩如生,张舞的前爪,成了天然的护手。
方洪藉那剑上的光芒一看,果见龟背之上,刻有灵龟两字,字作古体,心中奇道:“爷爷在何处得来此剑,以前没有的啊?”
心中在想,不自禁抡剑一挥,陡然碧光暴射,光芒扫处,洞壁上,登时石粉有如雨落!
方洪只见剑上光芒,自是早知剑乃吹毛得过的利器,却不料有这般威凌,这一喜,非同小可!
皆因他适才挥剑之时,剑尖并未触到洞壁,只是光芒扫处,即有石粉飞落!心道:“这不过顺便一抡,要是我用此剑,将奔雷剑施展开来,威力岂不倍增么?”
心念及此,哪还等得,哪知他才剑化“一剑擎手”,陡地奔雷自天而降,倒把方洪吓了一跳,同时碎石有如冰雹落下,方洪才呆得一呆,登时头上身上,中了好几块。
待方洪明白过来,又是心中大喜,又哑然失笑,要知奔雷剑已是威猛绝伦,洞顶本来不高,洞中练来,声威散不开去,再被洞顶反震回来,自会觉得奔雷似自天降了。
方洪哪还敢在洞中练剑,喜得便往洞外奔去,但忽然心中又是一动,有剑岂会无鞘?忙又回到那块青石之傍,撩剑照处,果见石傍倚着一个剑匣,蓦地一见,像是石色斑斑,哪知入手却是软滑。
方洪用剑上光芒一照,才见剑匣之上,竟是青苔累累,心中好生奇怪:“爷爷这是从何处得来,怎么剑匣上会有青苔?”
方洪虽然疑团难解,但已忙将宝剑入鞘,那知光芒骤敛,洞中登时黑得伸手难见五指,那洞口的月光,却倍觉明亮。
有剑在,方洪突然恨道:“那书生实是个世恶之徒,若是放过了他,不知多少女儿,将会被他欺侮了!”
方洪怀中抱剑,往峰下飞落,穿过下面的云雾,陡见灯光一闪,原来舟中已亮了灯。
方洪脚才着地,忽见两条黑影悄没声的扑来,他不知那书生、南琴、秋娘,是否仍在下面,故尔下来之时,忙作戒备,右手抓着灵龟剑柄,才一滑步,忽听左面那人道:“原来是你!”那人出声,立将扑来之势收住,方洪已看得明白,两人乃是驾船的汉子。
方洪抱剑拱手,道:“正是在下。”心道:“敌人来时,你们却不敢现身,今番是我,倒像模像样。”其实方洪不知,那秋娘听得箫声上峰,老人暗里跟去之后,这两人亦是随后跟去了,那书生暗袭秋娘之时,两人并不在此地。
方洪说时,早从舱门中看得明白,只见老人面向岸上而坐,一脸寒霜,旁边,秋娘两手掩面在哭。咦,老人另一边的女郎是谁!
这本是方洪落下发话的刹那,他一出声,只见老人身边那女郎忽地转过头来,方洪大喜,叫道:“九妹!”
那女郎正是秦九凝,不料在此间此刻,竟追上了,忙跃上船。
方洪一见秦九凝,心下好不欢喜,哪知秦九凝只冷漠地望了他一眼。
老人并不言语,面上寒霜依旧,那秋娘兀自在哭,两手仍然蒙面,三人对方洪都好似视如不见一般。
方洪忘了那秦九凝从来都面无喜怒,心如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