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一粲,这才答道:“轩哥儿确是中毒无疑,而且……他所中之毒的确与当年长公主相同!”
此话一出,众皆默然。良久,冼清秋才道:“我忽而想起还有一事要办,便不在此用饭了!”言毕拱一拱手,转身快步去了。她如今虽换着女装,但有些习气仪礼,仍与男儿无异。
季竣灏下意识的跟了几步,却被荼蘼伸手拉住。他拧眉略带责怪之意的回头看了妹子一眼。
荼蘼无奈道:“三哥,你这是打算与冼姐姐一道回熙国公府么?”
冼清秋选在此时匆匆离去,若非回返熙国公府质问其父,必是往寻信任之人,以消解心结。而无论她选择前者还是后者,与此事密切相关的季竣灏都绝不适合在场。
季竣灏听出她的意思,不禁苦笑一声,却还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冼清秋匆匆离去的背影。便在此时,向玖已颇为识趣的开口道:“二位,我也该回宝亲王府覆命了!这顿饭,便留待他日罢!”
季竣灏与他素日相熟,向不拘礼,只道:“也好,明儿我再寻你说话!”他一面说,毕竟又瞪了向玖一眼,眸中隐含怒意,显然对他诓骗来京荼蘼一事仍有余怨在心。
向玖嘿嘿一笑,并不答话,只拱手与荼蘼作别。季竣灏见他磨蹭,因略有不耐的挥手道:“哪得这般麻烦,快去快去!”向玖摸摸自己的鼻子,摇头一笑之后,也不待人送,便自去了。
荼蘼见他去了,不由带笑抬头看了季竣灏一眼:“三哥打算如何同他说话?”
季竣灏冷嗤一声,握掌成拳的挥了一挥,荼蘼看的又是一阵大笑,一时心情大好。
亲昵的牵了季竣灏的衣袖,她笑着仰头问道:“怎么不见大嫂?”韩璀素来最是疼爱轩哥儿,如今轩哥儿卧病在床,按说她该衣不解带、寸步不离才是,怎么却不见踪影。
季竣灏耸耸肩,因着当年景山潭之事,他对韩璀始终不能释怀,叔嫂关系也因而极是冷淡。
“轩哥儿中毒一事,大哥考虑再三,毕竟没敢告诉她,只说是风寒之症。她也确是疼轩哥儿,见他迟迟不见好转,心焦之下,便在白云庵中许了愿,这几日,日日都去诵经念佛,倒也虔诚!”
荼蘼恍然点头。季竣灏不愿多说韩璀,便自岔开道:“你一路回京,想必也累了,用了饭便早些歇息去罢!有话明儿再说不迟!”他说着,便回头唤住一个恰恰从旁经过的丫鬟:“你去,令人速速将南面的微雨院打扫了……”微雨院,正是当日荼蘼未曾离京之时所住之处。
荼蘼一听,便忙打断了他的话:“三哥,天色已晚,却又何必这般大费周章!只在你院子里拾掇一间屋子暂住,至于微雨院,只等明儿再使她们细细洒扫也不迟!”
季竣灏想想也有道理,因颔首道:“如此也好!”他也不去厅中用饭,便自带了荼蘼一路回了自己的小院,又叫自己屋里的丫鬟往厨下取了几样清淡菜肴来,二人简单用了,季竣灏便使人烧水给荼蘼沐浴。荼蘼接过丫鬟奉上的香茗,啜了一口,强撑了精神问道:“三哥,京城如今情势如何?”
季竣灏耸耸肩,答道:“皇上往江南之前,将国事尽托吏部杜聿清杜大人。他这一去,多日不曾回来,近来更是诡异的音信全无。如今京中虽还是由杜聿清作主,但私底下已是暗流涌动!”
他答的似甚轻松,面上却现出难得的郑重之色来。
荼蘼心下微惊,犹疑片刻之后,她抿唇问道:“那……你们如今作何打算?”这“你们”一词,所代指的正是南渊岛一系的势力。但她不愿直接提及林培之之名,故而含糊其辞。
季竣灏皱了下眉,毕竟答道:“前些日子,堰王曾几度来访。我耐不住性子,便直言相询,培之却只是笑笑的,不置可否。我问得急了,他也只是敷衍一句: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