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唤你做姐姐的?”
荼蘼笑笑:“这孩子固执,我虽纠正了许多回,总也无果,只得由他去了!”她说着,却又不由的想到皖平公主,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皖平公主呢?她就打算留在杭州了?”
冼清秋不疑有他,随口答道:“秀莹守寡已一年有余,我问她可有再嫁之意,她却只是摇头,说什么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哪有几个好东西,一个人,倒也乐得自在。她不肯回京,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怕回了京,皇上要逼她另嫁!”大乾一朝,虽也敬佩守贞女子,但也并不禁无子寡妇再蘸。更何况皖平身为先帝亲女,身份贵重,又有哪家敢弃嫌于她。
荼蘼听了这话,心中非但不曾放下,反倒更为担心,但也不好表现出来。瞧了冼清秋一眼,她笑道:“那冼姐姐呢?姐姐至今不嫁,妹妹想,长公主如今怕是夙夜难眠罢?”
冼清秋面上难得的红了一红,甚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算是承认了荼蘼的话。
“荼蘼,这些年,你都去了哪儿?”她很快收敛了羞意,岔开话题。
荼蘼一笑,道:“刚刚离开京城的时候,我跟着一支商队,在外闯荡了一段时间。其后走得累了,也就懒得动了,便在长江一带,开了一家绸缎铺子。”
“绸缎铺子?”冼清秋诧异道:“是哪一家绸缎铺子?”
“是陆记!”荼蘼轻描淡写的说道。
“陆记?”冼清秋若有所思的蹙了眉:“这个名字,我似乎曾在哪儿听说过?”
荼蘼被她这么一说,反而吃惊起来。冼清秋断然不是那种会对绫罗绸缎感兴趣的女子,而她的身份也足够高,高到足以让她不食人间烟火,却依然不虞匮乏。因此上,她是万万不会注意到一家绸缎铺子的,不管这家绸缎铺子的绸缎多么精美,衣衫制作又如何的巧夺天工。
冼清秋屈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额角,沉吟许久之后,才恍然道:“是了,那是在去年年底,我去王府书房寻小舅舅说一件事儿,却被挡在外头。等了好半日,才瞧见一个商人打扮的男子从小舅舅书房出来。当时我也没太在意,进屋后,瞧见小舅舅一脸凝重的坐在那里发呆,我唤了他几声,他才算回过神来。我一时好奇,便问那人是谁,小舅舅有些心不在焉的答了一句,说那是陆记的人……”说到这里,她不觉又是一顿,拍拍自己的头,像是忽然又想起了甚么一般,拧眉道:“是了,他说陆家的人,不是陆记,我似乎又记错了……”
陆家?陆记?荼蘼有一瞬的恍然,恍然之后便又惘然,这二者,其实是没有多少区别的。
陆记,岂不正是陆家的产业?
正文 30 失踪
荼蘼听了冼清秋的一席话,心中又已猜知了一些甚么,便也没了继续闲聊了兴致,说不一刻的工夫,毕竟借口铺内有事。冼清秋听见她有事,自也不好强留,约了再见之期后,便送她回了绸缎铺。荼蘼下车,别过冼清秋,方往铺内走了几步,却见安姐已袅袅走出。
一眼瞧见她,安姐也便吃了一惊:“妩儿,你怎么又回来了?”
荼蘼闻言,不觉一怔,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却见西面落日半掩,红霞漫天,竟已黄昏。她有些尴尬的笑笑:“我……我想着你也该回府了,所以特意赶来与你同行!”
安姐看她神色恍惚,身边又不见季竣廷与安哥儿,已知她是籍词推脱,因抿嘴一笑,上前携了她手,极是自然的说道:“也好,我也正有些话想要问一问你?”
荼蘼一笑点头。便在此时,车夫已将车驶了近来,二人相视一笑,相继上车。安姐犹在斟酌该如何开口的当儿,荼蘼却已爽然道:“你所猜的,都没有错!”
“嗄?”安姐没料到这般快便得了答案,不由惊异的瞪大了美丽的杏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