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一道出来了,自当同去拜访!”
荼蘼应了一声。靠在车壁上,一时之间,竟是一句话也不想说。而季竣廷平白得了宫内消息,心中也自狂潮难平,二人竟都没了说话的意思,都是各自发怔。直到车外一声清脆的鞭响,马车缓缓止住,二人这才回过神来。
熙国公府外,门庭甚是冷落,门口上元灯节前悬上的大红灯笼在寒风中微微晃荡,却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感。京中消息稍灵通些的人家都知嘉铘长公主病危,除却几家素日交好的内眷前来探望,一般人家生恐扰了公主养病,只是送了贴子年礼,稍尽礼数而已。
荼蘼使人取了名帖,言明自己乃是前来拜望玉郡主。那家人接了帖子,看了一眼,见是清平侯府小姐前来拜望,毕竟不敢怠慢,匆匆进去通禀了。
过不多时,那家人便开了门,请众人进去。马车才进二门,荼蘼便见冼清秋迎了出来,一身大红锦缎绣百蝶穿花图样的衣衫,下身配了一条翡色长裙,看着倒也甚是喜庆,只是面色苍白,脸上多有憔悴之色。她五官原颇精致,只是面部线条较之一般女子要来的稍嫌刚硬,此刻一身女装,容色黯淡,倒是难得的显出几分楚楚可怜之态来。
见着荼蘼,便勉强的笑了一笑:“你怎么来了?”竟是寒暄也懒得。
荼蘼与她原算不上如何熟悉,此刻见她说话这般熟稔,意外之外,亦不免有些微微的尴尬,怔了片刻才道:“我听说长公主病重,想着你必然不好受,忍不住来瞧瞧你!”
冼清秋苦笑了一下:“也罢了,她身子一向不好,我只恨我早些年陪她陪的太少!”
荼蘼听她这么一说,倒觉得心中酸酸的,想着昔日段夫人病重之时,自己何尝不是这般心痛难忍,想想过去,在再看看如今的冼清秋,倒不由的生出同病相怜之心,因将许多嫌隙都丢在了脑后,上前握住她的手:“姐姐也别太伤心了!”
冼清秋的手指冰凉,指腹掌心皆有薄茧,显是常年练武所致。被她握住了手,她也便反手握住荼蘼的:“我已使人送了信去南渊岛,希望小舅舅能及时收到书信,赶来京城!”
荼蘼听了这话,第一反应便是愕然,难不成冼清秋已得知林垣驰的举动,因此才会送信过去南渊岛,只是她这般做法,用意却是何在。
正文 18 奇怪的病症
荼蘼心中正自暗暗揣度。那边冼清秋却已毫不避讳的引了二人直入花厅。又唤了人来,使之去嘉铘长公主那里禀说荼蘼来了,询问长公主的身体情况。
三人才刚坐定了,便有丫鬟送了茶来。冼清秋瞧了季竣廷一眼,简单的冲他点了点头,季竣廷便拱手回了一礼。二人都无话说,不多一刻,先前那丫鬟已匆匆过来,禀道:“长公主听说季二少爷与季小姐来了,一迭连声的唤着说要一起见见!请二位过去呢!”
这话一出,众人不觉都是一怔,季竣廷更是愕然不已。他此行只是陪荼蘼的,可实在没想到长公主竟要见他。有些尴尬的抬眼看了冼清秋一眼,却见冼清秋也正在看他,二人目光一触,都觉别扭,因各自挪开视线,冼清秋勉强道:“既然如此,二位请随我过来!”
荼蘼回头瞧了季竣廷一眼,季竣廷只得安抚的朝她一笑,不管他心中愿不愿去。如今人已到了,怎么着也不能主家相邀自己还摆着架子。冼清秋带了二人直奔后院,嘉铘长公主所住的院子却是在熙国公府西侧的一个独立小院里头。院子里很是素净,青松翠竹,间或有几株寒梅绽蕾,暗香袭人而来,显得格外清幽,只是太过素淡了一些。
三人才刚到了门口,便有丫鬟掀了帘子请三人进去。荼蘼才刚进去,便觉得一股药味袭人而来,熏得她几乎便要打个喷嚏。里间的拔步云床上,有人正勉力支撑起身子,冲着二人微微而笑。荼蘼虽不曾见过嘉铘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