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秀皱眉道:“可是这些,都是咱们从庐山带回来的!”
荼蘼淡淡道:“我只是去南渊岛暂住一段时间,多不过半年,少不过三个月。此去乃是作客,日常的物事,不必带的太多,免得主人以为招待不周,反而不美!”
门帘一动,慧清从外头进来,闻言笑道:“小姐说的有理,明秀,你只将小姐日常用的东西带着,便也是了!”荼蘼抬眼瞧见是她。不觉一笑:“慧清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
慧清一笑,眉目间却隐有轻愁。她已年届二十,段夫人那里却总迟迟无话,让她既抱了一线希望,却又不自觉的开始觉得青春蹉跎。荼蘼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在自己榻边的小杌子上坐,等她坐下了,才问道:“慧清姐姐,你这次回去,刘婶子她们是怎么说的?”
慧清原是季家的家生子,父母皆在,这次回去,正是想与父母商量,寻个机会问一问段夫人。谁料她父母心中自有打算,见段夫人不发话,也便不肯替她出面。慧清听了荼蘼问话,只得摇头叹了口气:“他们只说,令我听从夫人安排,不可枉生离心!”
荼蘼微微蹙了下眉,终于还是说道:“你放心,我去南渊岛之前,必为你讨一句话来!”
慧清抿了下唇,回头瞧了明秀一眼,明秀会意,转头默不作声的出去的。慧清这才起身,双膝跪地,垂首道:“小姐容禀,慧清其实也并不想离了季家,只是……只是慧清想请小姐为我讨一句明话,请小姐问问夫人,问她老人家究竟打算如何安置慧清?”
正文 28 府内府外
次日清晨,荼蘼一如既往的早早起身过去段夫人那里请安。她到时。韩璀已等在屋内,二人见了,各自一笑。荼蘼眼见轩哥儿不曾跟来,便随口问了一句。
韩璀笑着摇了摇头:“妹妹难道不曾听过春眠不觉晓么?”
荼蘼听得一笑,二人才说了几句话,段夫人已从内屋出来,二人忙起身请安。坐定后,段夫人笑道:“说话小些声,轩哥儿正睡着。这孩子,每到春日便困倦得很,总也不肯起床!”
荼蘼笑道:“都是他祖母宠的好,等他日后入朝为官,起不来上不了早朝,那可好了!”
段夫人听得直笑,半晌才道:“你爹也说了,只等春日过了,便要替他寻个正经的塾师好好念书了!这孩子,也有五六岁了,是到了该上规矩的时候了!”
荼蘼不以为然的皱了皱小鼻子:“我只怕娘到时候又舍不得了!”
段夫人笑了一笑,也并不接话,只叫人送了早点来。三人坐了。韩璀只略动了几箸,便放下牙箸,向段夫人笑道:“家中还有些事,媳妇得先走了,烦妹妹多陪会母亲罢!”
后面一句,却是对荼蘼说的,荼蘼忙答应着,韩璀这才告退去了。母女二人用了早点,段夫人便叫撤了桌子,又看看荼蘼道:“荼蘼可是有甚么话要对娘说?”她对女儿知之甚深,见女儿坐下后,便不时的左顾右盼,一副心中有事的模样,便索性主动问起。
荼蘼笑道:“娘可真是神了,一看便知女儿有事!”她口中说着,人已自然而然的腻了过去。段夫人怜惜的拥住女儿,笑道:“你呀,长再大,也还是从娘肚子里出来的,你有几斤几两,娘还能不知道,说罢!究竟是什么事儿?”她口中说着,便示意屋里人退下。
荼蘼眼看屋内人都去了,这才开口道:“女儿自己倒没甚么事儿,只是想替慧清讨个信!”
段夫人点了点头:“那丫头毕竟还是奈不住性子,不过这事,娘这几日原就是要同你说的。今儿你既问了。我也不妨早些同你说了!”
荼蘼听着段夫人这意思,不觉有些疑惑,因拿了疑惑的眼神去看母亲。
段夫人道:“你也知道,娘原是打算将慧清给了你大哥的。及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