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人一样孝敬长辈,即便是有人咒骂它是猪头猪脑,骂它是一头蠢猪也罢,反正是长着一张厚脸皮呢!更不像是人一样……死爱面子活受罪地活在世上,事事都要动脑子,操心……
张丽莫名其妙地凝视着母亲,不由自主地问道:妈呀?您在胡说些什么呢?听一听您现在说的话,看样子您快要成为悲观主义论调的哲学家了。人是最高级动物,猪是低级动物,怎么能拿人和猪相提并论呢!您也真是的,说话一点都不知道检点,让人听了感觉恶心。
吴兰芝从猪圈里走出来,轻声慢语地对女儿又说道:妈没有上过几天的学,没有念过几天的书,什么是高级动物和低级动物,什么是哲学家我不懂。你这个丫头片子,我说不过你,从今以后少在我面前咬文嚼字地说话,妈不爱听这些。我这一辈子别的大道理没有学那么多。我就懂得过那平平常常的日子……人这一生呀!无论是干什么都得知足,不能总是嫌贫爱富地选择对象!
张丽听母亲这么说罢,她又与母亲辩驳道:妈,这是那儿跟那儿呀!您别总是动不动就往我的婚姻大事上拉扯;嫌贫爱富咋啦?难道说有什么错吗?你睁开眼睛看一看,这世界上有几个男人和女人不是长着一颗嫌贫爱富的心肠呢!
张丽与母亲争论得不可开交时,她的父亲张国勋从外面回来了。张国勋听到她们母女俩争论的话题之后,漫不经心地插话说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嘛!这是人的本性,感觉有什么可耻的?哼!有的人是心里爱富也不敢说爱,嫌弃贫穷也不敢说嫌弃;嘴上说一套心里做一套!这种人才是真正的虚伪极了!
吴兰芝见是丈夫回来了,原本想对他说上几句关心体贴的温情话,现在听到张国勋这么搭腔说话,便又顺声开口说道:这样说来,像你这种为了一个计生办主任的位置,过去四处求爷告奶的拉关系、走门路,拼命似的往上攀爬?倒又成为高尚的、纯粹的人物啦!
张国勋原本想对说话不检点的妻子说几句揶揄她的难听话。可是,他望一眼站在旁边的女儿,又把滑到嘴边的话语又吞咽回去,只是话头一转驳斥她说:你……你这个一天到晚只知道养猪的女人,你懂个啥呀!我拼命地往上攀爬,这说明我有门路,有能耐,有的人他想往上攀爬,恐怕他们还没有那个能耐,还创造不了那个机会哩!
张国勋不以为然地对妻子说罢,自以为满足了他自己的虚荣心,点燃一根名牌好烟抽着,注视着眼前的妻子吴兰芝,心里暗自思忖道:你这个不识时务的女人,也不撒泡尿照一照自己的影子,看一看你还像是一位计生办主任的妻子嘛!整天在家里就知道养一群蠢猪,闹得我回到家里满头满脑都是猪叫声,烦死我了。早知道你未来的这些年会是一个养猪的女人,我当初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和你结婚!你这个不懂生活情趣的女人,简直是……根本无法与情意缠绵的李爱美相提并论!张国勋这么气愤地胡思乱想着,不过话又说转回来,过去如果不是吴兰芝通情达理,执拗地违背她父母亲的意愿,甘愿委身于他这个家庭赤贫的大学生,恐怕他张国勋也不会有今天的幸福日子,恐怕他早已辍学在家务农,像其他的老农民朋友们那样,留守在家里修一辈子地球了。不管咋说,还是这个长相有点粗糙笨重的女人,当初有一股执拗的热心肠,硬是违背家人的意志嫁给他,在外辛辛苦苦地打工挣钱,就这样供他读完了大学,使他后来有机会在苏坟镇政府谋到一个小职位,直到今天才好不容易熬到计生办主任的位置。现在想来,他还得从内心里感激他这个不顺眼的女人呢!
张国勋的妻子吴兰芝,她是一位刀子嘴豆腐心的热心肠女人,无论是过去或是现在,在村子里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在她这半生中,别人要是有个什么困难,总是热心地主动上前帮助人家,却从不像是有一些乡野村妇们那样看人家笑话,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