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出神。主人的两把牙刷随意放置,恰好碰到一起,像极了依偎的动作。不止是这里,架上两条灰色毛巾,抽屉中两把剃须刀,阳台上根本分不出你我的衣物,每一个角落都盛满两个人亲密融合的证据。
应致治转身出去。林清平将抽屉一一拉开,中间一层有数盒新的安全*套。他吹了一声短促的口哨,经由客厅进到书房。书柜中放置着许多书,不整齐,甚至有些杂乱,看的出是常读。他随手抽出一本,发现中间夹了东西,打开一看,还是那玩意。促狭一笑,将这本放回去。又随机抽了三本,中间什么也没有。座椅后面是一盆生长茂盛的滴水观音,叶子嫩绿,真像能掐出水来。他拍了一下巨大的叶片,透过半卷的窗帘看出去,天仍阴沉,雨滴簌簌没在草丛里,像雪落的声音。
林清平得了意趣,倒想看看家中还有哪些地方放了安全*套,尤其在看到坐在沙发上心情郁郁的应致治之后。卧室是必定有的,他便踱到厨房去瞧瞧。拉开厨房拉门,左手墙壁上钉了个藤编的小篮子,放置面纸。他伸手进去掏,果然有好几包。手指一松,重新甩了进去。思忖片刻,留了一个放在自己口袋里。
房子的卧室只有三间。他瞧了一眼,任亚和任亦各一间,每张床上都放了两个枕头,也各自都有被褥,估计兴之所至,睡的哪间是哪间。林清平打开第三间——明显比另两间空了不少,只一张床,一张桌子并座椅,将行李归置。
客厅里,应致治坐着一动不动。
“我睡在客房,你就睡你哥哥的房间吧。”
没有回答。
林清平走到厨房,发现任亦他们刚采购过,双开门冰箱中满满都是食材,只有最上面一层空着——一只包装好的红玫瑰静静地极不协调地躺在那里。抽出彩纸中的卡片,上面写着Good luck。他朝客厅喊道,“晚饭想吃什么,我做饭。”
“做你想吃的,我没胃口。”
“我会让你有胃口的。”林清平捏着卡片,想要撕碎扔掉,意外发现背面还有字——红酒、酒杯、蜡烛在最上层橱柜里。他朝应致治看过去,褪去了小心翼翼和痴恋的目光,而志在必得和有恃无恐突然间又回来了。就如同一下子天高云阔,不再纠结于什么。
等到饭菜上桌,红酒倒好,蜡烛点燃,玫瑰插在花瓶,林清平出来,看到应致治窝成一团睡着了。他放轻脚步,俯下身仔细端详着。想要埋在那颈边,又不愿将人吵醒。他想他们之间何时能够有两心相印的感觉呢。
猛然间,他将他抱起。应致治在动荡中睁开了双眼,略带不爽地轻吼,“作死啊!”
瞄准那因刚醒而微微苍白的嘴唇,快速俯冲下去亲了一口,“不作死,要做也是做*爱。”
“放我下来。”
林清平大步走到饭桌边,将人放在椅子上。
应致治看到桌上的东西,面色阴晴不定,抬起眼神质问。
林清平耸耸肩,“烛光晚餐。”然后举起酒杯,“庆祝不用再住医院。”
应致治端起酒杯,心烦意乱地在他被子上一碰,一饮而尽。
“小心你的胃。”
“少废话。”应致治自己抄起酒瓶,倒了第二杯,“叫我注意就不该给我喝酒。”
“小喝怡情。”话音未落,对方第二杯已见底。这烛光晚餐彻底变了借酒消愁,林清平也表现十分冷淡,心想你爱喝便喝去。既然不是为我,何必拦着你。怡然吃着自己的饭,随对方在那里发疯发狂发癫。
一瓶酒见底,应致治早已双颊绯红,“我去洗澡,东西麻烦你收吧。”林清平盯着他完全没有醉态的背影进了任亚的房间,缓缓饮尽唯一一杯中的最后一口酒。
一切收拾妥当加洗完澡,已经八点。林清平身着灰色棉质运动裤站在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