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男子的心事一般,忧伤而脆弱。
赢扶梓从怀里掏出一个暗袖色的绣囊,将里边一个瓷人儿揉在手心里,细细的感受着那光滑瓷面上透过的凉寒,慢慢的,他那琥珀色的眸瞳里映出了圈圈水波,声音哽咽的说道:“容风……你说得对,是我太强执了……好,我放了她……放了……”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一滴泪,即坠落到了瓷人儿那如玉的面容上。几乎在同时,他的手已松开,那个瓷人新娘,轻然的便弃坠入了江水中,融入了那些起伏蜿蜒的泡沫里,也消融掉了的一段旧时的情怀……
“扶梓……”喻中泽猛然回身,用双臂紧紧的抱住了他,将彼此的脆弱又一次的贴抚在了一起。
“九皇叔、喻叔叔!我们该走了。”子婴与蒙然她们一道行至甲板上来,短短数日,这子婴就明显历练许多,原来白中泛青黄的脸色,又复重回袖泽来。
喻中泽打量了他一眼,唇角渐渐浮起了浅笑,他将手伸出来,紧紧的握住子婴,转回对赢扶梓说道:“雄鹰选择翱翔天空,战士选择血撒沙场,我们子婴,成了个真正的勇士了。”
蒙然轻责道:“你俩如此无度的宠他,也不怕他翅膀受折了?”
赢扶梓听闻此言,感慨的说道:“皇嫂,没有受过伤的鹰,又如何懂得高飞的不易!”转视向喻中泽一眼,俩人随即畅声的大笑起来。他们走上前来,各执住子婴的一边手臂,相牵着朝着岸上走去。
蒙然看着他们骄健的身影,紧执着那串‘戒定慧’手珠,欣慰的对空长告:“扶苏……有扶梓与容风护着子婴,你可以安心了。妹妹……我会寻回的……一定不会再让她受苦了……”
寒隐寺外,苏蒹葭正伫立在水岸边上,她的身影纤纤弱质,月白色的衣衫被江水肆意拂摆,望着已渐渐隐于黑夜中的一叶孤舟,双掌合十,默默祷告:“扶梓,容风,原谅我,我不能再参与到这历史中去了,只能在此为你们祈福了……”
此刻,寒隐寺内的钟声敲响了,声音浑厚中竟透出浓重的悲凉,随着夜风的相送,吹拂到很远的地方。她迈出坚定的步子,拾级而上,向着那沉稳的钟声步步走去……
?正文 第265章 拂面清风
山风急驰;从前边林子里传来了阵阵叫唤声:“沛公……沛公……等等属下!等等。”
前面小径之上,一四十开外的男子,身着薄甲,腰系佩剑,背负长弓,正骑在一高头大马之上,掣马朝前,他听到后边的叫唤声,略略的收了收缰绳,让马匹放慢了些速度,狭长的眼睛轻轻眯起,回首翘望。
不多时,一单骑急速的奔近前来。是一名三十开外的男子,气略微吁,赶近前来,说道:“沛公,你这宝驹速度也太快了,曹参都快赶不上了。”来人正是刘邦的近属曹参,这个一马当先的中年男子,却是正在楚怀王帐下效力的义军头领,泗水刘邦。
刘邦轻笑了一声,说道:“敬伯,你这匹老马是该换换了。”
均“沛公,此马随敬伯多年,实不舍得。”曹参挥了挥额上的汗水,拍抚着马儿的棕毛,笑了。
“虽说是老马识得途,可如若因它误了行程,也实为不相配也。就像这路边的老树般,已然长到顶峰,如若不斩之,就再难长出新芽来。”刘邦扬鞭指着一株皮已干裂的老树,畅笑道。
“沛公所语极是,极是。”曹参赶紧点头认同,抬手向前一指,说道:“沛公,我们又近咸阳了。”
耒刘邦遥看向正笼于苍雾下的咸阳城,有些落寞的问道:“嗯……上次我们进京是几何时了?”
“是两年多前,送那位苏姑娘进城看病的时候。”曹参提醒道。
“苏姑娘……一别数载……不知她可曾安好?是否还在这咸阳城内。”刘邦念及佳人,很是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