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郎眼眶有着从未有过的热气,他硬生生地眨掉;狼怎能有这样脆弱的心绪呢?
她说得没错,狼不正是一种果断决然的动物吗?
她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他这只惹她厌的“笨狼”守在她身边只是徒增她的困扰罢了。
他猛一咬牙,长长地呼啸一声,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见了,他的樱宁儿……
樱宁静静地偎着墓睥,觉得气若游丝,最后一点灵光快从她心头消失了。
子服哥哥……樱宁不能笑着和你道别了。
“樱宁!”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大叫道。
她眨了眨眼,以为自己是回光返照前的幻想。
“樱宁!”那个深情瘖哑的呼唤贴近她身畔,樱宁眼睛倏地一睁。
她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呆呆地望着他,“子……子服哥哥?”
“是我,是我。”他紧紧将她揽入怀里,却心痛得发现她像是一阵雾气!缥缈得快要抓不住了。
跟在他身后的愉舟连忙道:“快让她含石头!”
“石头?”子服不解的瞅着他。
这满地都是石头,要会哪一块?而且含石头做什么?
“宝石,樱宁身上有宝石吗?”
子服被他这一提醒,急急打开她胸前挂着的荷包,掏出那一枚莹然温润的五色宝石让她含在口中。
樱宁的形体渐渐地实了起来,雪白憔悴的容貌也恢复往昔的娇嫩嫣然。
她躺在他怀里,子服俯着身子和她四目相对──
两人恍如隔世一般。
樱宁眨了眨眼睛,痴痴地盯着他,“子服哥哥,你……给我含这个……真有效,为什么会这样?”
子服松了一口气,转头望向愉舟,也茫然好奇的问:“堂姐夫,你怎么会知道这个法子?”
愉舟差点冲口而出,幸好及时忍住,“呃,死马当作活马医,别说那么多了,我们快快下山吧,婶娘他们都在等着我们呢。”
“子服哥哥,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樱宁含着那五色宝石,说话咿唔含糊不清,却显得娇嫩可爱。
子服紧紧地抱着她,清朗黑亮的眸子湿了,吸了吸鼻子道:“我说过,我们的手指头绑上了红线,是永远永远也不会分开的,你忘了吗?”
樱宁痴痴地望着他,小酒窝隐然若现,“真的吗?”
真的系上了红线,月下老人爷爷就会让他们永不分离了吗?
“真的。”他舍不得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一往情深地道:“我几时骗过你呢?我是你的子服哥哥,那个呆呆的傻瓜书生,说的每句话都会当真的。”
“可是……可是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喜欢呢?”她轻咬着唇,“我还是个狐女,不是平常人……”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他轻轻地吻了吻她的粉颊,“自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爱上你了,看你笑就忍不住跟着笑,你难过我也掉眼泪,为了你,我可以水里来火里去,为你生、为你死,只要你快乐,笑得灿烂,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感觉,难道这不够吗?还需要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吗?”
樱宁捂住小嘴,感动得泪水盈眶,“子服哥哥……”
他温柔地替她取出口中的宝石,心跳抨然,他俯下头吻住她红润的唇瓣。
“我永远永远爱你,我最甜美爱笑的小狐仙。”
樱宁闭上美丽的双眸,全心全意地迎接着这个最最甜蜜痴醉的初吻。
愉舟识相地躲到远处,眼底布满了笑意,他忍不住双手会十,对秦老太大暗暗视涛──
素未谋面的姨母,你在天上看见了吗?樱宁和子服幸福地在一起,你这次真的可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