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臭小子!”武后嗔怒地皱了皱眉,恰好阿芊插好了那支步摇,她便顺势站了起来,“知道他幕僚不够,所以陛下和我才把李敬业暂时调给他用,他居然眼巴巴把人派回来了!就算是大胜,随便派一个其他人不行么,非得是李敬业,这小子越来越胡闹了!”
对于武后的光火,阿芊却不上去劝,只是在那里抿嘴偷笑,待武后转头看她时,她才大大方方地笑道:“娘娘这话可是言不由衷,待会见到李敬业,指不定就会念着雍王殿下地好处!殿下哪回办事不是瞅准了目标,这回哪里会例外!”
“阿芊,我看你去贤儿身边服侍算了,成天就知道为他说话,哪里还像是我的尚宫?”武后没好气地一瞪眼,沉思了一阵便开口问道,“现如今李敬业可是在谒见陛下?”
“对,我已经吩咐了他的从人,待见过陛下之后,他应该就会来大仪殿。”
李贤之所以派李敬业回来,一来因为他是李绩的长孙,这家世无人能比;二来则是因为他能说会道,这一点比直性子的程伯虎和木讷的薛丁山不止强了一星半点。就拿眼下来说,在李治面前,他是连消带打,不但报了生擒赞婆的喜讯,又捧得君王哈哈大笑,最后退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多了一件簇新的锦袍。
一出来听说是大仪殿的
人传话约见,李敬业自不敢怠慢,立刻带了人往另一上就算武后不召见,李贤早就特别关照过,这一趟他也是必定要跑的。他匆匆到了地头,早等候在外头的阿芊一瞄那件锦袍,顿时笑了起来。
“李大人这回可是讨了个头彩,那是西域刚刚进贡来的十件锦袍中的一件,现如今就连太子殿下都还没赏赐,你却先上身了?啧啧,今次从西北带回来什么好消息,让陛下这么高兴?”
“我不过是沾了六郎的光罢了,早知道这衣服这么金贵,打死我也不敢收下,还在宫里穿着那么招摇!”
李敬业踏进大仪殿,第一件事就是扒下外头那件锦袍,笑吟吟地塞到了阿芊手中。而阿芊立刻知情会意地命人折叠包好,直到李敬业换上了原来的外袍,她方才领着他去见武后,一路上亦不忘探问李贤是否受了损伤,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六郎这家伙端的是好福气!这是当李敬业见到武后,而对方开口第一句就是追问先前那场大战中李贤是否受伤时,他一瞬间生出的最大感受。有慈母关切,有红袖添香巾相助,走到哪里都有人关心安危,这待遇他怎么就没有?
羡慕归羡慕,嫉妒归嫉妒,他可不敢在武后面前耍花腔,老老实实地奉上了李贤的家书,他便把当日的情况娓娓道来,就连屈突申若和阿梨带着那三百多家将自廊州突入的事情都不敢隐瞒半分。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申若丫头居然也这么胆大妄为,老契苾倒好,还跟着他们胡闹,居然收了一个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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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尽管是嗔怪胡闹,但武后的面上却满是笑容,心情更是极好。李贤先前充当诱饵固然是极险,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而且都大胜了,再为了这事责怪别人自然没意思。而在武后潜意识之中,对于这种冒险却极为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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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瞻前顾后不知痛下决断,她自己到现在不是还伴随着青灯古佛,就是还在那里安分守己地当一个昭仪,哪能一步登顶成为皇后?儿子虽然冒了大险,但从根子来说,何尝不是继承了她的优点?
“不过,申若和阿梨都是晓事的,立了大功却不贪心,倒是都分给了家将,也成全了贤儿,如是做法值得赞许!薛仁贵确实好福气,如此儿媳别人就是求都求不到,老契苾甚至连阿梨的出身都帮他解决了!贺兰也终究学会迂回了,自己不能去就送了家将去,还搬出了太子帮忙!只可惜申若这丫头死性子,娇艳如花却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