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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头老王家的闺女来弟就是自己在腰间系上块大石头,一步一步走下去的。卢花喜欢来弟,来弟会唱许多好听好听的歌。来弟常夸卢花聪明,不管是什么样的歌,只要来弟唱过一遍,卢花也就记得住。卢花后来才知道来弟为什么要去寻死。山里的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本来嫁谁也都一样,可来弟的歌声却招惹来一位刚来村小教书的男老师。两人好上了,男老师把来弟肚子弄大后也就跑了,来弟盼星星盼月亮盼了几个月,这才知道这位男老师是县教育局的公子,只是临时在村里头蹲点镀金来着,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来弟问村里头的赤脚医生讨了副草药把孩子打下,孩子已快成形,血肉模糊的一大团,来弟就咯咯地笑。来弟的爸在外面老实得连个屁也没有,回了家就直扇来弟嘴巴,来弟也不躲,任他打,她爸打累了,就与人商量把来弟嫁到大山里头去,来弟也点头答应,哪知没过几天,来弟的尸体就从水底浮起来,原本那张娇好的脸被鱼啃咬的都已完全变了形。她爸骂骂咧咧直说是前世的讨债鬼,从床底搜出张八成新的篾席,把来弟一包,在后山挖了个坑埋掉了。来弟的尸体摆在河边时,卢花就一直站在旁边看,她一点也不怕,她只是看着来弟那头湿漉漉的长发,怔怔地想起来弟唱过的那些歌。现在村子里就自己一个人会唱了。
卢花在一天天长大,很快提亲说媒的人络绎不绝。但有一天,当卢花在河边唱歌的时候,村长的儿子把她给强Jian了。村长找上门,说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也就把婚事办了吧。卢花哭过几回,点头答应了,哪知嫁过去两年,肚子里一点动静也没有。理所当然,村长的儿子对她是拳打脚踢,村长夫妇那更是没有一个好脸色。卢花实在是被打怕了,就偷偷跑到后山,想找来弟说些话,可她始终找不到来弟的坟,卢花想了想,就独自上了县城,帮人洗碗切菜。村长的儿子追上县城继续打。这时的卢花已眼界开阔多了,说句老实话,饭店里的那些毛片也在有意无意中看了不少,便一怒之下就跑到法院,脱下衣服露出青一块紫一块的身体,申请离婚。婚总算是离成了,卢花继续在饭店干活,也不知从何日起,她开始做上了现在这行,也许是来钱快,也许是想男人了。这中间没有什么大的变故,是卢花自己找到店老板说要做,店老板就笑,说劝了你多少次,你总不听,现在总算想通了,也不算晚。
说起来也滑稽,卢花第一次接的客人竟然就是那个县教育局的公子哥,不过听说已经是局里的科长。卢花用了点心思,把那公子哥侍候得喊爹喊娘,也许人天生就有各自禀赋,卢花觉得用腿夹紧男人这种差使,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公子哥爽极了,三天二头来找,卢花很快就戴上一条从小就朝思梦想的金项链,工作积极性那更高了。好景不长,公安局开始扫黄,卢花进了号子,到了那里,大家一交流,还真是长学问的好地方。一来二去,卢花对这行是滚瓜烂熟,后来听说南边好赚钱,便来了。短短一年,卢花赚下了那个村子里人难以想像的财富,要知道在那里,一个青壮劳力从年头忙到年尾,能有一千块钱结余,那这个后生就会被老人们夸上声要得,会当家。她回了家,家里的房子因为她寄来的几次钱,比村长家还要高大三分。大家都小心翼翼向她陪着笑脸,从小就会在一起玩耍的小宝小莲更是缠着她不放。卢花也没有瞒她们,她还真不在意村子里的人会如何看她,她之所以把钱寄回去让家里盖房子,回这趟老家,就是要出这口气。村长家大门紧闭,她很开心。小宝与小莲咬牙切齿想了二天,也都点头答应。卢花再也不打算回到这个地方,临行前她去找了趟那个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