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思议的说道“果然是上等的好药!只是姑娘昨日为何没有拿出来用?”
齐安黑眸忽的一闪,收住了笑。我不自然的挠挠头,干笑了两声,说道“昨天确实吓住了,一时间没想起来……”
“没事儿,等吃完饭,我再替齐兄弟上药。”
“麻烦您了。”我偏过头,有些不自然。齐安依旧在注视着我,那眼神好似早已将我看透一般,我知道,我的谎言不过都是说给自己听的罢了。
吃过饭,和赵大哥一起给齐安拆了绷带。昨日被救回来的时候夜已很深,只是帮齐安简单的清理了伤口,上了些消炎止疼的草药,没想到这一夜过去,伤口溢出的浓血已经将绷带和皮肤粘在了一起,轻轻掀起绷带的一边,那可真叫一个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赵大哥弄了些温水帮齐安涂在绷带上,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揭开。我死盯着齐安的脸,始终不敢去看他的伤口,怕下一刻的我铁定晕倒在地!齐安亦是一样,从头至尾没吭一声,只是静静的对着我笑。他笑的很努力,也很勉强。我心疼的用手帕帮他一遍遍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直至月上三梢,这才包扎完毕。道过谢,又客套了几句,赵大哥嘱咐我们一些需要注意的事,又叫我们早点休息,便走去后室歇了。
“还疼不疼了?”我担心的问到。
“看到你就不疼了。”他轻笑,还是那副让人手痒痒的鸟样。
“是吗?那多对不起那只熊呀!”我作势的拍了他一巴掌,没想居然碰到了他的伤口,他吃痛的大叫了一声,吓我赶忙捂上他的嘴,小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你小点声,别吵了人家赵大哥!”
齐安痛苦的扭曲着脸,拉下我的手,委屈道“许你谋杀亲夫,就不许我喊了?”话一出口,他自己也是一愣,一张脸直红到了脖子。我只觉耳根子火辣辣的,咬着牙警告道“你要是再敢胡说,小心我把你送回去喂大熊!”
“你舍得?”
“你要不要试试?”我眉梢一挑,手指的关节吱噶作响。
“不闹了,不闹了。”他忙笑着摆摆手,问道“你……睡哪儿?”
我站起身,叹了口气,无奈的说“没办法,只能睡地上了。”
“你……不睡床上?”
“好呀,那你睡地上?”
“我的意思是说,反正……反正床也够大……你……不如就过来一起睡吧。”
转机
齐安垂下眼,支吾了半天。
“什么?”我惊讶的大呼出声,两边的嘴角儿差点到后脑梢集合。
“我是怕你睡地上身体吃不消,没有别的意思。”齐安有些紧张又慌乱的解释到,一双眼球不知该放到哪儿才好。
“你倒是敢!”我撇撇嘴。齐安笑着摇摇头,费力的撑起身子往面挪了挪,说道“不敢不敢!大小姐,再不睡天可就要亮了!”他调侃的指指窗外。
吹灭了蜡烛,我合衣在床侧搭了个边儿。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此时齐安灼灼的目光如同无数个铁烙一样正落在我的背上,让我惴惴难安。心下乱糟糟的吐了口气,干脆闭上眼睛装死。过了好一会儿,身后鼾声微起,这种感觉才慢慢消失。
我翻了个身,仰面躺着,不知为什么,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别过头,叹了口气,目光一次又一次不经意的落到桌子上的那个小瓷瓶上,月光如同薄莎一样透过过窗户撒在它的周身,让它在这漆黑的夜里更加的显眼。我悄悄起身,走到桌旁,指尖轻触到瓶身的一刻,没有丝毫的温度,此刻的它,那样的冰冷。深深的吸了口气,似乎还可以嗅到主人残留在它身上淡淡的气息,慢慢扩散在空气之中。
我轻叹一声,走出屋去。草丛里的知了声声叫个不停,混合着山上不时传出的野兽的咆哮声,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