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燃其實一直在監視他吧?不然為什麼他在晚上一點多出門,聞燃都能知道。
他一看見聞燃便沒有往前走了,立在原地,聞燃也沒有迎向他,也立在原地。
他們就這麼僵持著,空氣近乎要凝結了。
終於,聞燃開口了:「眠冬,你睡得好麼?」
孟眠冬在心裡道:我睡得不好,我最近不是做噩夢,就是做春夢,做春夢的次數甚至遠遠多於做噩夢的次數,每個春夢裡都是你。
被分手後,聞燃一直沒有睡好,他其實不是特意監視著孟眠冬,而是根本還沒有睡著。
他害怕孟眠冬這麼晚出去,會出什麼意外,才等在門口。
他沒有得到孟眠冬的答覆,但也並不意外,抿了抿唇道:「眠冬,晚安。」
他想求孟眠冬相信他,他想求孟眠冬吃他做的飯。
但他也清楚這些根本沒有意義。
可是在他轉過身前,他卻拼命地露出了一個笑容來:「眠冬,你明天想吃什麼?是想吃中式的,還是西式的,是想吃日餐,還是法國菜,是……」
他再也說不下去了,止住了聲音,轉過身去,走進自己家門,將門闔上了。
若是他一直站在孟眠冬家門口,孟眠冬便沒有辦法回家了吧?
孟眠冬眼睜睜地看著聞燃離開,陡然想起了之前自己求著聞燃不要離開的樣子。
他真的是很蠢。
他提著塑膠袋走回了家中,將塑膠袋一放,便去洗澡了。
又過去了四天,在這四天中,聞燃還是每天會變著花樣給他做飯,但他一次都沒有吃過。
他們已經分手整整十天了,他依然做著春夢,他甚至很少做噩夢了。
在第十二天,他下定決心要忘記聞燃,真的在晚上預約了一個牛郎。
牛郎長得有幾分像聞燃,要價不菲。
牛郎抵達的時間是晚上的八點半。
他開了門,卻沒有立刻讓牛郎進來。
而是等聞燃聽見動靜出來了,才當著聞燃的面主動擁抱了牛郎。
牛郎身上有一股子刺鼻的香水味,讓他有些噁心,但聞燃的神情卻令他覺得爽快。
即便聞燃笑起來很難看,但聞燃一向是帶著笑的。
不過眼前的聞燃的臉上終於沒有一點笑意了,聞燃低聲地喚他:「眠冬……眠冬……」
他用冰冷的眼神刺著聞燃,緊接著,便拉著牛郎進了房間。
門被闔上了,他知道聞燃一定還站在外面。
一進門他便推開了牛郎,厭惡地道:「你先去把你的香水味洗掉。」
牛郎去洗澡了,洗完澡出來,沒有穿衣服,向著他走來了。
他打量著牛郎,不自覺地同記憶中聞燃的身體相比較,忽然覺得自己同打量一塊豬肉時用的是一樣的眼神。
牛郎從照片上來看確實有幾分像聞燃,但現實中卻是一點都不像。
牛郎走到了他面前,擁住了他,又低下頭去吻他。
牛郎身上已經沒有香水味了,但他還是沒有辦法接受牛郎的親吻,便一把推開了牛郎。
他後退了兩步,指了指沙發道:「你今晚睡在沙發上,錢我一分都不會少給。」
他自己則回了房間去,將門鎖上後,便換了一身新睡衣。
他躺在床上,又想起了聞燃,他已經確定了他喜歡的是聞燃,別人完全沒有辦法取代聞燃。
不要說是上床了,連接吻他都接受不了。
他想著想著,便又生了欲望,乾脆自己做了一次。
他用紙巾將自己擦拭乾淨,又去洗了澡,才放任自己睡了過去。
他漸漸地變得很喜歡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