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眠冬點點頭,便回了車上去。
可惜,他開心了沒幾天,鍾嘉玉居然又出現了。
當時他正坐在西餐廳里,吃著一客牛排,而鍾嘉玉則是從門口進來,手裡還牽著一個男子的手。
鍾嘉玉是什麼時候出院的,為什麼短短的五天看起來就已經完全康復了?
他恐懼起來,快速地把牛排吃掉,便落荒而逃了。
等出了餐廳,他快步地去了停車場。
回家後,他看到隔壁門開著,裡面居然在辦喪事,他還看見了供在桌子上的鐘嘉玉的遺照。
他不是剛剛才見到毫髮無損的鐘嘉玉麼?為什麼一轉眼鍾嘉玉卻死了?
不過,不管怎麼樣鍾嘉玉再也不能跟蹤他、迫害他了。
這真是太好了。
接下來,他的生活就能恢復正常了。
可是,也許真的存在第二個鍾嘉玉。
要是第二個鍾嘉玉也死了該有多好。
他打開了家門,還沒有走進去,卻被聞燃叫住了:「眠冬,你還好麼?」
他回過頭去,望住了聞燃,這時才記起來,他曾經讓聞燃殺了鍾嘉玉,鍾嘉玉的死不會真的是聞燃做的吧?
他一把扣住聞燃的手腕子,將聞燃拽進了自己家,關上門後,他才忐忑地問道:「你不會真的為我殺了鍾嘉玉吧?」
聞燃反問道:「如果我真的為你殺了鍾嘉玉,你會和我交往麼?」
孟眠冬毫不猶豫地道:「不會,因為我不愛你。」
因為我不愛你,多麼傷人的一句話。
不過眼前的孟眠冬不愛他才是合理的吧?畢竟他們間壓根沒有催生感情的空間、時間。
聞燃沒有泄氣,而是道:「他不是鍾嘉玉,殺了他的不是我,他死於肝癌晚期。」
孟眠冬因為聞燃沒有為他手沾鮮血而舒了一口氣,他不知道這是出於什麼原因,片刻後,他才理所當然地道:「他不可能不是鍾嘉玉。」
聞燃問道:「他長得和鍾嘉玉一模一樣麼?」
「那倒不是。」孟眠冬回憶道,「鍾嘉玉應該比他年輕許多,長相也有所不同。」
聞燃又問道:「那你為什麼斷定他就是鍾嘉玉?」
孟眠冬猜測道:「他肯定是故意化了妝把自己弄得年紀大一些,變了長相,好讓我放鬆警惕。」
「他並不是鍾嘉玉。」聞燃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孟眠冬,「眠冬,相信我。」
聞燃的懷抱很溫暖,在孟眠冬的記憶里,他從來沒有被人這麼擁抱過。
這份溫暖使得他稍微有些恍神,許久後,他才意識到自己早該推開聞燃。
不管聞燃是不是像所說的一樣愛著他,他都不能迷戀聞燃的懷抱。
下一瞬,他一把推開了聞燃,並客氣地道:「請你出去。」
在聞燃出去後,他背靠著門站了一會兒,又在背脊摩擦過門後,蹲在了地上,喃喃自語道:「我該怎麼辦才好?」
他的生活充斥著鍾嘉玉,一個鍾嘉玉已經死掉了,如果沒有第二個鍾嘉玉,那麼他已經解脫了。
在花鳥市場時,我一定是看錯了,在西餐廳時,我也一定看錯了。
只有一個鍾嘉玉,只有一個鍾嘉玉,絕對不可能有兩個鍾嘉玉……
自我催眠奏效了,他整個人終於放鬆了下來。
在放鬆下來後,他莫名其妙地懷念起了聞燃懷抱的溫度,他分明一點都不喜歡聞燃,更遑論是愛上聞燃了。
在之後的一個星期,他沒有再看見過鍾嘉玉。
他慢慢地放鬆了警惕,就在他放鬆緊惕的那一天,他又在地鐵的站台上看到了鍾嘉玉。
鍾嘉玉在他身邊等地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