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眠冬唇上沾了點麵包屑,乖巧地道:「你不用每天陪著我的,你要是有事就去忙吧。」
聞燃搖頭道:「我沒什麼事要忙,電話是韓丞打來的,說是要採訪你的問題已經初步確定下來了,他發到我郵箱了,讓我給你看,如果你有什麼不想回答的問題,告訴他,他再去和雜誌社溝通,採訪時間安排在下星期五。」
孟眠冬其實一直記著採訪的事情,明明是一家發行量不多的小型雜誌社,他卻像面對什麼大陣仗似的惴惴不安,一聽到下星期五,他便本能地開始計算現在距離下星期五還有幾天,幾個小時。
聞燃覺察到了孟眠冬的惴惴不安,又想起昨天孟眠冬酒癮發作的模樣,不禁生出要把採訪推掉的念頭。
但他沒有權利幫孟眠冬做決定,既然孟眠冬答應接受採訪了,就算要拒絕,也應該由孟眠冬來拒絕。
因而,他只是伸手撫過孟眠冬的手背,便繼續去吃蝦餃皇了。
他吃完蝦餃皇,所有的下午茶便吃完了,該回家了。
但孟眠冬明顯並不想回家,因為一回家,就要面對採訪了吧?
他沒有戳穿,而是問道:「眠冬,你還想吃什麼麼?」
「馬蹄糕……」孟眠冬一說出馬蹄糕,又登地站起了身來,道,「我們回家吧。」
聞燃想要給孟眠冬緩衝的時間,便提議道:「我們先去趟超市,買些食材,再回去吧。」
孟眠冬不自覺地微微鬆了口氣,才和聞燃一起向著在商場二樓的超市走去。
逛了一個小時的超市,又由聞燃開著車回家。
車開了不到二十分鐘便到家了。
一走進家門,聞燃提著食材放到廚房去了,又洗了車厘子、水蜜桃、青提,端了出來,問孟眠冬:「要吃麼?」
孟眠冬沒有回答,而是道:「我想看採訪的問題。」
聞燃便拿出自己的筆記本,登陸郵箱,打開了韓丞的郵件。
問題一共有十個,最為尖銳的一個問題是你對三年前那次舞台事故是怎麼看待的?
孟眠冬的心臟猛地一震,下意識地一把握住了聞燃的手。
聞燃側過頭來,問道:「要把這個問題去掉麼?」
韓丞必定是事先檢查過採訪問題的,既然沒有直接駁回,便意味著韓丞是希望自己答這個問題的。
不過就算去掉也沒有多大的意義吧?
如果自己順利復出,少不了要面對這個問題。
因而,孟眠冬回答道:「不用了,不用去掉。」
第二尖銳的問題是你的左耳痊癒了麼?左耳對寫歌、唱歌有什麼影響?
第三尖銳的問題是你這三年是怎麼度過的?
這三個問題都不是攻擊性的問題,但對於孟眠冬而言,卻是如同捉住了孟眠冬的痛處一般。
逃避的念頭起起滅滅,最終,孟眠冬選擇面對,自己打了電話給韓丞道:「問題不用改。」
韓丞怔了怔,才道:「好的,我知道了。」
下個星期五,現在是星期四,距離下星期五還有一個星期又一天。
應該足夠自己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了吧?
孟眠冬這樣想著,卻是過得一天比一天焦慮。
一個星期後的星期四晚上,他更是從起床起就坐立不安。
雜誌採訪只需要回答問題,拍攝照片,比電視採訪,特別是直播形式的電視採訪要容易得多。
所以,明明是這麼容易的事情,他為什麼會這麼焦慮?
他果然太過軟弱了吧?
他在自我懷疑與自我反省中,將自己整個人鑽到聞燃懷中,要求道:「安慰我。」
聞燃勾唇笑道:「我的眠冬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