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荡秋千!”容辉脱口而出:“一会儿出去,能不能再飞高些!”
潇璇扑哧一笑:“这是上乘轻功,你练成了自己飞去!”说着随手一挥,拂去了身上的积雪,直进正屋。
小年那日,阖山房舍已被清扫一新。这屋中虽无摆设,但窗明几净,也十分整洁。两人进屋,又添了三分温馨。潇璇解下罩帽披风,容辉主动接过,抖下积雪,帮她搭上椅背。
潇璇则拉容辉坐到临窗桌前,接过食盒打开。盒中放着两盘饺子,一壶陈醋,和一罐蒜头。饺子还腾着热汽,蒜头更被泡成了青色,鲜嫩光亮,翡翠一般,正是上好的“腊八蒜”。
容辉见潇璇神色温柔,摆箸放碟,都透着亲切,心头又是一暖。一时间呼吸涩滞,如骨鲠在喉。虽说不出话来,眼角的泪光却说出了一切。
潇璇看见到他的回应,心里又羞又喜。忙拿起筷子,笑着催促:“喜欢就多吃!”
容辉再不客气,也拿起筷子,沾着醋一口一个。狼吞虎咽,只透出无限喜悦。潇璇心都化了,就要滴出水来。笑意盈盈,夹起自己盘里的饺子,送到容辉盘里。
两个人一口饺子一口蒜,吃得不亦乐乎。容辉忽然问:“这饺子包的真好,皮薄馅嫩,是你包的吗?”
潇璇心里一跳,呼吸间面如霞飞,风致嫣然。她睁大一双凤眼,反问容辉:“你说呢?”目光璀璨,透着无限狡黠。
“我猜这饺子里放了猪油!”容辉不答而答,指着潇璇质问:“好哇,你身为掌门弟子,竟然带头破戒!”两个人有说有笑,乐作一团。
饺子本身美味,又碰到两个心心相印的人,哪里经得住吃?说笑声中,潇璇收了碗碟,容辉取过罩帽披风,亲手帮潇璇穿戴,又轻声问她:“阿姐,你属虎,还是属兔?”
“兔!”潇璇一怔,头一次猜不透容辉用意。心念拂动,想到过了今夜,自己就十九岁了,算是“老姑娘”了,不禁凤目含嗔,沉声斥责:“你敢羞辱我!”抬手就去拎容辉的耳朵。
容辉装痛求饶:“哎哟!哎哟!我哪有?”又从怀里掏出一枚银锞子,塞给潇璇:“这是我送给你的!”
潇璇松开手凝神细看,那银锞子有七、八钱重,被铸成了一只玉兔,扑朔迷离,十分可爱。她嫣然一笑,大大方方地收下,忽然出手如风,在容辉腰上一拍,只听金属相击,稀里哗啦,竟还不少。自己早告诫过他:“别在太极门里搅合!”他却私受赏银,不由得心中火起,沉下脸来,凝视容辉。
容辉只觉她目光如刀,吓了一跳,不由低下头退后一步。又深吸一口气,硬起头皮,抬出王老:“我本来不想要的,交给王管事,他又当压岁钱赏给我了!”越说越没底气:“长者赐,不敢辞!”诚惶诚恐,像个犯了错的小童。
“你还拿捏上了!”潇璇蹙眉冷笑:“几颗银锞子,拿就拿了,怕什么!”
容辉会过意来,忙拍胸脯保证:“姐,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
潇璇见他一点即透,稍觉宽慰,又沉声告诫:“拿人手短,吃人嘴短。那些都是什么人,旁人避之不及,你还往上贴?哪天有你还的!”见吓得他战战兢兢,又觉得自己过了,就问:“你读了几本书!”
容辉见事已揭过,就讪笑着抬起头说:“这两年倒是跟着严大哥读了半本《论语》,真正能读会背的,就只一本《幼学》!”又问潇璇:“阿姐呢?”
潇璇檀口微张:“《大学》!”语声虽冷,眼角却噙着一抹笑意。容辉察言观色,放下心来。
两个人稍作检点,携手出门。容辉又推怂潇璇:“能不能飞高些,飞远些!”
潇璇嫣然笑应:“那你深吸一口气,虚灵顶劲,含胸拔背,沉肩附肘。”携着他纵身而起,一跃三丈。人在半空,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