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冰宫,踏上东大街环顾四周情形。随眼扫去,忽见夕阳前高台屹立。云烟蔽顶,视线亦不能观其棱角,实不知是城在台上,还是台在城中。定睛细看,只见十丈台基上飞檐错落,连廊纵横,金碧辉煌,直入云霄,让人仰之弥高。
“气派,气派!”容辉啧啧称奇,驻足片刻,身上的仙鹤礼服已引得路人频频侧目,不住嘀咕:“快看呐,真人。”“我的天,好年轻。”“不知是哪一派的掌门。”……
容辉有些不自在,连忙招呼容雪:“走,我们过去!”说话间鼓荡灵力,气透衣袍,发出一声鹤鸣。足下灵波荡漾,浮出一只白鹤,托着两人振翅腾起,直奔昭明台顶。
路人见了,不住低呼:“果然是真人,竟能无视城中禁飞阵法。”“这已经是第五位真人了,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兄妹俩御鹤飞至台外,方见阁楼壮丽,竟占了一里地界。凭高俯瞰,只见襄江两岸,沃野千里。远山绵延,一望无际。河湾抱处,城池坚挺。夕阳所及,恢弘壮丽。
“果然是南北一条路,荆州门户!”容辉叹为观止,又指向城上炮楼箭塔招呼容雪:“瞧瞧,瞧瞧,什么才叫城防,什么才叫用武之地!”
容雪见了,也不住感慨:“难怪常说,此成非明主不能守。”正说话间,忽听有人招呼:“果然是真人才有的气魄,佩服,佩服。”
容辉循声回头,只见楼上飞起一个麻衣老者,肌肤黝黑,形似老农,可筋骨干练,神采内敛,更似得道高人。一眼看不出他修为,连忙拱手作揖:“参见前辈!”容雪听见,敛衽行礼。
“贫道王谷子有礼。”老农拱手还礼,微笑询问:“能有如此眼力的,一定是新封的‘灵山真人’,贫道可有猜错?”
“王谷子,衡山派掌门王老先生?”容辉大惊失色,一揖倒地:“前辈慧眼如炬,正是在下。”
“老朽不过虚掌衡山派门户,道友快起来,快起来。”王谷子抬手轻轻一托,顺势相请:“这里不是说话场所,不如去楼上详谈。”劲发虚空,兄妹俩自然站直了身子。
“晚辈是何等身份,怎敢劳前辈迎接。”容辉连忙还礼,凭虚御风,紧随其后。
“当得起,当得起。就凭道友杀过胡虏,就当得起老夫迎接。”王谷子边走边说:“他日道友若上衡山,老夫亦扫榻相迎!”
“久闻‘衡山派’从不服食丹药,只靠五谷养气。混元气功,独步天下。”容辉想起“衡山派”典故,顺着话说:“哪日拜访衡山,一定要尝尝山上的独门灵食。”说话之间,三人先后落上一方平台。台上有几有垫,还有茶水点心,正是供人聊天的地方。
容辉游目四顾,见四周凸起的小平台高低错落,亦如星罗棋布,顿知是聚会的场所。认准方位,伸手请王谷子坐到上手,自己则和容雪对坐到了东西几前。
“道友若来,老夫亲自下厨。”王谷子坐下来烧了壶水,微笑询问:“道友恐怕还不知道,这次‘丹元大会’,所为何来吧!”
“这‘次丹元大会’以勘合相召,想必是有非常之事。”容辉也烧了壶茶,试探着说:“今早听闻大同遭袭,指挥使邓大人力战殉国,莫非是为这件事?”
“诶,那已是半个月前的事了。”王谷子摇头轻叹:“为打仗不假,那道友又知不知道,为什么要打仗?”
容辉摇了摇头,试探着说:“自古打仗,无非为三。一是信奉,就好像信佛的容不下信道的。二是为面子,什么甲抢了乙的货物,乙抢了甲的公主,搞不好就打起来了。三是为地盘,就像大块头欺负小个子,自古如此,再正常不过。”
第十二章 群贤毕至
“为地盘不假,不过道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王谷子摇头苦笑:“道友涉世未深,也难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