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跟上次不同,上次是先打西边的金城,然后围城打援,顺黄河一直打到银川城下。”容辉略整思绪,边想边说:“这次突袭大同,一旦大同失手,蛮子就能顺黄河直下,打关中和汉中。古语说‘无汉中,巴蜀不足以存险。无关中,河南不足以豫居。’我就是从这条路上回来的,果然是王霸基业。蛮子大军只要顺流而下,往汾河河口一堵,太原卫就只能求自保。蛮子不打太原,沿渭河直取‘关中’和‘汉中’的话,那可就真要变天了!”
“不会吧……”容雪眨着眼睛,摇头反对:“我们这么多人,能让他得逞吗?”
“你可别忘了,太祖爷是怎么起的家。”容辉仰天长叹:“咱这帝君是不错,可每年只知道减税免赋。当政十七年来,从没整顿过边防。哥从金城坐船,一直走到西安,瞧咱那边军,连饭都快吃不饱了,也就和杨家战部一个水准。牧族大军,我也见过。指望他们戍边,做梦吧你!”
“连饭都吃不饱?”容雪睁大眼睛问:“我也在‘丹霞山’呆了四年,每年都听说山里向朝廷捐了粮食。那么多漕粮北上,都哪去了?”
“没见识了吧!”容辉不由好笑:“灵米除了可以吃,还可以酿酒。知道一斤装的一品‘老白干’,多少钱吗?”
容雪微愣,顺着话问:“多少?”
“抵一件‘上品法器’。”容辉微笑自嘲:“你一年的利银,在那些燕京勋贵眼里,不过是一顿酒。”
容雪更加好奇,追着容辉问:“怎么,你喝过?”
“当年从金城回来,湟水真王亲自为我践行,就和他对撇了一小坛。”容辉想起当时情形,不住咂嘴:“那酒喝的,啧啧啧,那都不是烧心能形容的。”思忖片刻,吐出两个字:“烧魂!”
“出息!”容雪轻叱一声,再也不想理他。盘坐片刻,忽觉船行渐慢,当即爬出船舱,窜到船头观望,片刻后欣然招呼:“我们快到了!”
“是吗?”容辉精神一振,侧身俯瞰,只见大江东去,茫茫接天,不由抚额:“这才哪啊,这是长江,那是武昌城。襄阳在襄河边上,今晚才能到。马上要加速了,你快坐好。”
容雪很是激动,听到嘱咐,连忙坐下,继续观望。果然飞至城中冰宫上空时,船外空间压力蓦然增强,船头方向微偏,直奔西北。她见大江远去,才钻回舱中,坐到容辉身边,悄声寻问:“二哥,你和‘一品堂’的东家到底是什么关系。”说着直耸容辉的肩膀,悄声央求:“你就告诉我一个人吧,我不会乱说的。”
“呵,什么事情让你知道,那天下人都得知道!”容辉似笑非笑:“反正,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你又不是我,你知道我想的哪种关系?”容雪目光闪烁,一字一字地问:“你喜欢她,是不是?”
“你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是喜欢?”容辉一阵头疼,没好气地说:“大人的事,小孩少管啊!”
“不说就是承认了?”容雪紧追不舍:“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这么难为情吗?”
“我承认什么了我!”容辉一阵头疼,只好认怂:“我呀,我谁都不娶,就等和潇璇重逢,行了吧?”连忙转移话题:“我这一路上教给你的七十二式仙术,你都学会了吗?”
“学会了!”容雪睁大眼睛,点头答应。想起一件事情,又问容辉:“你在福地内封了那么多家族,可没传下道统,是不是有点半生不熟?”
“这七十二式仙术,倒是梅钗她们炼得最好。”容辉长叹一声,缓缓地说:“可她们管着内院的事,脱不开身啊。等我回去,再慢慢想办法吧。”说说笑笑,直奔襄阳。
昭,日月也。明,照也。襄阳城中,台高百丈,共分九十九层,台顶星光朗朗,日月同辉,是为昭明。傍晚时分,夕阳斜照。容辉和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