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法醫位置空缺需要重新招一個,但是一時間人事調動安排還是有些困難的,所以這段時間就一直是鄭于洋在做,真到了不得已的時候,只能委託有關醫院來做。
所以我們第一時間找了鄭于洋,他那時候正在驗屍房裡面工作,我們徑直就去了驗屍房,進去的時候他正坐在椅子上休息,就連我們進來也沒有反應,而停屍台上還有屍體等待查驗,警局的負責人過去試圖拍醒他,但是手才搭到人身上就縮了回來,問他說怎麼了,他看著我們說:&ldo;人已經僵了。&rdo;
然後才有人去試他的呼吸,發現呼吸已經沒有了,人更是已經僵硬冷了,已經死去多時。
只是從外表完全看不出人已經死去的跡象,他甚至都沒有任何掙扎的跡象,警局的負責人問說要不要送醫院,樊振說不用了,人已經死透了。
為什麼樊振會這麼肯定,所有人都沒有做聲,但我想到了那天我去找他,他擺放在桌子上的照片,我記得照片上的死人也是這樣如同睡著的模樣,於是我多看了樊振一樣,卻發現樊振也正看著我。
旁邊警局的人說:&ldo;是不是畏罪自殺了,服用了安眠藥之類的?&rdo;
但是沒人做聲,既沒有附和也沒有否定,而我知道這是一中無聲的否定,如果他只是簡單地服用安眠藥死亡,辦公室里的這些人也就不用都這樣沉默了。
之後樊振將警局的人給差了出去,說這裡留給我們處理就可以了。警局的人一出去,樊振就問:&ldo;眼前的死亡誰有了一些想法?&rdo;
沒有人做聲,因為就目前的死法來看,除非做詳細的屍檢,否則單靠簡單的檢查和看是找不出什麼來的。
我聽見閆明亮率先打破了沉默說了這話,樊振說:&ldo;屍體不能做屍檢,一刀都不能劃。&rdo;
我們都想不通,問說:&ldo;為什麼不能做屍檢?&rdo;
樊振說:&ldo;因為會破壞證據的完整性。&rdo;
他這話我有些聽不大懂,但是想到他之前和我說的話,他說他最近在跟那些案子,而且從來沒有和辦公室里的人提起過,我們都不了解內情,可他是了解的,現在忽然有一個類似的,自然他是最了解過程和內因的人,所以不讓屍檢自然就有理由。
而一個人能這樣平靜地死掉,除了正常死亡,恐怕就沒有其他了吧,而樊振則接著說:&ldo;我需要你們從兇殺的角度去看,這人是怎麼死的。&rdo;
我覺得因為經驗上的一些缺乏,從開始我就已經退出了這個高難度的推測,我看見整個辦公室的人都在驗屍房裡找尋線索,就只有我一個人呆呆地站在一旁,我是能夠推測一些心理活動,但是一到了實際找尋線索,和辦公室里的其他人相比就會相形見絀,所以除了乾瞪眼真的沒別的能耐了。
事實證明,驗屍房裡並沒有任何異樣,最後有人看了驗屍台上的屍體,這是馬立陽兒子的屍體,我看見他的胸口到腹部有一個y字形的縫合傷口,應該是驗屍解剖又縫上的。而這時候只見縫好的線又被拆開了一半,工具都還留在邊上,可以推斷鄭于洋正在重新解剖屍體,但是很快就死了。
那麼疑點就來了,既然馬立陽兒子的屍檢報告已經出來了,為什麼鄭于洋還要重新解剖屍體?再有就是他是怎麼死的,裡面沒有任何別的痕跡,而且這是在警局裡面,想要做到殺人於無形基本上非常困難的,可是現在兇手不但做到了,還成功地把謎團留給了我們。
於是細心的我們又去找了鄭于洋的屍檢筆記,但是找到的都是關於除此屍檢的一些筆記內容,至於為什麼要重新解剖卻沒人說得准,大概鄭于洋根本就沒寫,都記在腦袋裡了,現在這些也隨著他的死去而斷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