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问诊。”绮罗开口道,很是惊讶宋先生除了诗书,也精通岐黄之术。
“绮罗回去吧,我没事了。”楼燕然站起来说道,面上的泪水已被擦去,又成了楼八娘说的不凄不悲的神情。
绮罗见两人皆不愿她久留,便扶着禄儿走了出去。
到了门外,见楼八娘果然还在,便问道:“宋先生与楼燕然很是要好?”
“算不上吧,宋先生对我们皆是一视同仁,并未有过偏颇。如今怕是要安慰燕然的。”楼八娘说道,又扶了绮罗向前走。
绮罗回想楼燕然那情不自禁的一抖,心想楼燕然心中定是不想与宋先生在一起的,那他不想的原因,只怕也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枫姨娘的死与七姐有关吗?”绮罗又问道。
楼八娘吸了口气,说道:“姨娘寻死之心,众人皆是看得出来的。只是一年年看着她活得好好的,也就以为她是要活活熬死自己的,谁知她会跳了湖。我猜着,定是见七姐死了,姨娘也跟着伤心,又动了寻死的念头。”
绮罗脚下晃了下,一个人要怎样才会时时刻刻都想着死,只怕枫姨娘跟楼燕然说燕子会回来的时候,必是没有寻死的念头的,那她究竟是在何时立下死志?
楼八娘送绮罗回去,见她脸色苍白,便逼着她休息。
绮罗昏昏沉沉的躺下,因昏迷的太久,一碰到枕头,就头晕脑闷的。
恍惚间绮罗飘到了空中,进了杨家的院子,看着她胸口流血躺在佛堂里,心想这又到了上辈子了。忽又见杨致之千载难逢的到佛堂见了她一面,看到她斑白的头发,密集的细纹,又去了她以前住的屋子里看一眼,见到许多她临摹的自己的字迹,感动于自己对他的痴情,竟对绫罗冷落起来,坐在她的灵堂中,说着悔之晚矣,又做了几首诗,悼念她的红颜白发、相思不悔……绮罗心中叫着她不是对杨致之痴情,只是张不开嘴,说不了话。
忽又见到枫姨娘一身煞白长裙,裙子湿漉漉的,水珠从她发丝上流下,顺着裙摆在地上留下一道道蜿蜒的水迹,她木然地与绮罗擦肩而过,走了十几步,手中拈着一枝芙蓉,对绮罗回眸一笑。
绮罗脚一蹬,人又醒了过来,方想着刚才是做梦。见禄儿支着头在一边打着瞌睡,便自己下了床,喝了两口冷茶,思量着若是能在梦中见到楼七娘、何伊人就好了。
绮罗又走向外间,见外面天已暗了,隔壁院子里楼翼然大声的喊着疼,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绮罗醒了?”楼八娘走来说道。
绮罗点了头,又问:“楼姐姐还没睡?”
“睡不着,总是梦见七姐。”楼八娘说道,又咬牙瞪了眼楼翼然的院子。
绮罗说道:“我想梦见她们的,只是她们不进我的梦。”忽觉楼七娘、何伊人于她苏绮罗,更像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父母,无时无刻,她不想着若是苏清远能像楼七娘一样严厉负责,大杨氏能像何伊人一般温柔体贴,她这一生也就圆满了。虽说她的心比楼何两人老上许多,但在两人面前,她总将自己当做一个真正的小孩,安心的沉浸在两人的保护帮助之中。
绮罗又向楼翼然院子的方向望去,想着楼翼然此时定是如同在马上叫头疼一样,心中想的是有人过去哄他,只是如今丧女丧姐丧母的楼家人,心中旧伤未愈,是无法去面对他的。绮罗又想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楼翼然如此恶行,实在叫人同情不起来,又对楼八娘说道:“你不去看看他?”
“我看他做什么,疼死了活该!”楼八娘冷笑道,又牵了绮罗的手,说道:“昨儿个有人送来一条鞭子,说是七姐预定下来的。我想着七姐是要送你的,便向娘亲给你要了过来,你随我来拿吧。”
“好。”绮罗说道,刚随楼八娘走了两步,又听隔壁院子里楼翼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