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按我们之间的协议回信，这个协议是不能违背的。你确实说过，早上我们起床时，大自然总会呈现出不同的面貌。谁能猜得到我写上一封信时的心境呢？我心灵的知己，这真可怕，让人沮丧，锐气尽消……亲爱的人儿，我又属于你了，你的幸福又将压倒我短暂的孤芳自赏。然而在这种时候，谁又感觉不到呢？啊，如果一息尚存却对它置若罔闻，不正与让第六感对这种印象反应迟钝同样鲁莽吗？——最亲爱的朋友，原谅我吧，我已把我的整个心奉献给你了。思绪飞转，令手中之笔无力倾诉，但激情终于宣泄而出，你的信也起了作用。我认为我们将永远不会停止彼此的交往，这种交往给我带来生命的曙光，这温暖的阳光洒在我冷清而漫长的人生之旅上。偏见可能要求人们作出牺牲，但我们不会屈服于这个幽灵；世俗可能要我们作出牺牲，舆论也会有所要求，但遥望远方那翻山越岭的云朵也会感到快乐，它将为身心带来好处。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永不屈服，决不低头；即使生命将尽，人间情侣也要相聚在天堂。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友情？是球、苹果、玩偶——可以信手拈来、随意送人的实物吗？它是没有深刻的意义、不能交流的吗？凯米斯勋爵用一般激情的特殊体现来为爱情下定论，但这种爱只是肉欲，只是情欲——是荒唐透顶的逢场作戏。这种爱寻欢作乐，而非幸福之道。这种爱以自我为中心，自私自利，它只为自己的利益着想，是嫉妒的源泉，霸占追求的玩物才是它的目的所在，其本质是私心、垄断。这种爱的某些表现也是对爱的亵渎，使纤纤弱草般的爱荡然无存。但我们崇拜的爱，是美德、天意和无私的象征，一句话，真情——是能感觉到的，它与远方山间的云朵息息相关。它追求所有人的幸福——首先是对方的幸福，不只是因为对方赋予自己欢乐，也不仅因为对方让自己幸福，而是因为这种爱真正问心无愧，因为它有力量，有情感，并能倾其所能，因为美德的可爱而爱美德——不是因为怕下地狱或想进天堂而为他人祈福，而是出于质朴单纯的美德。你会很快再收到我的信。再见了，我最亲爱的朋友。请你继续相信这一点：什么时候我不忠于您的美德，我便不复存在。
你的最诚挚和至死不渝的
波西·比希·雪莱
1811年11月12日星期二
于凯斯韦克·栗树村
Percy Bysshe Shelley
To
Chestnut Cottage； Keswick
Tuesday； Nov。 12nd； 1811
Dear Elizabeth；
Your letter of the 1st hath this moment reached me。 I answer it according to our agreement； which shall be inviolable。 Truly did you say that； at our arising in the morning； Nature assumes a different aspect。 Who could have conjectured the circumstances of my last letter？ Friend of my soul； this is terrible； dismaying： it makes one's heart sink； it withers vital energy…Dear being； I am thine again； thy happiness shall again predominate over this 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