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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顾盼处,只及见那琢磨不透的墨绿修影一飘,已然消失在了玄黑大门边,映入眼帘的,唯有那扇与外隔绝骏马雕纹的石板屏风。
我顿时如梦初醒,原来大哥来长安是为参加会试,但他素来淡薄名利,究竟为何应考?当初他考举人权当娱乐,并未有考取功名的意思。
第三卷 第六章 科举考试(2)
正待怔忡迷惘间,一袭浅绿身影急匆匆卷着梨花花香而来,将怔愣的我与冷流云猝不及防地迅猛冲撞开来,飞踏十二道石阶直奔考场而去。
我揉着被撞痛的胳膊,一时激愤怒道,“喂,你不长眼睛啊!”
那人回头咧嘴一笑,十五岁年华的少年容颜,顽皮又无邪的微笑,在阳光下如同万树梨花一齐绽放,清雅灿烂,那清丽无双的面容,瞬间让人目眩神迷。
幽幽回神时,门口已消弭了少年的痕迹,那一眼,却久久在心头萦绕不去。
“这谁家的孩子啊,这么没规矩!”我不满地撇嘴嘀咕。
考官一声高呼唤回了我游离意识,我将一叠蓝皮书全塞入冷流云手中,从包袱中取出文房四宝,“我要去考试了,你别给我惹麻烦啊,再会!”
语毕,不顾冷流云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将素色包袱扔给他,快奔至门外桌案旁与考官对得考牌,由衙役简单搜身确认后,转身踏阶奔入那玄黑大门。
随着一声宣告的清渺钟声,考试随之开始,大门闭合,将一切喧嚣拒外。
围成考场的青墙内侧衙役肃立,十排长方形房舍如棋盘般整齐纵列,每排两侧各分三十小隔间,隔间内分坐每名考生,每排房舍间隔一条约莫五米宽的走道,现场近三百名考生,主考官以礼部侍郎为首,在露天走道中来回巡视游查。
考场沉寂如水,唯有破空的南飞大雁啼鸣,伴随着考官轻微步伐声过耳,各考生皆如一专心致致地在各自隔间内答题,墨笔新题断肠句。
场外立满焦忧盼望的家属,数名佩刀衙役严守门口,满城风雨繁盛被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氛笼罩,各处均有巡查街道的衙役禁军,可见科举之重视非凡。
我左手托腮独坐,右手旋笔,凝注着翠色笔筒上的兰花刻纹锁眉深思。
眸光流转间落向天蓝苍穹,那惊鸿一瞥,飒然清扬的一眼,恍若晴天霹雳当空砸下,将我惊得僵若冰雕,顿时五内俱沸,百味杂陈。
惊骇异常之下,右手随之一抖,蘸墨笔尖一扫脸庞,带起艺术韵味的一撇画就洁白右颊,紧随左手颓然一松,“砰”地一声,前额垂落,猛磕褐木桌面。
我素白柔荑剧烈颤抖着,三支毛笔应声而断,指甲深入桌面整整两寸。
我霍然抬首,迎上对面那冷冽若寒冬皓月的双眸,心中百般郁闷恨不能发。
不远处的金黄琉璃飞檐之上,一道蓝白身影抱剑静坐,灿耀阳光照在他身上,映成炽白,衣袂与白缎束就的墨发随着烈风飘扬,隐有腾云破空之势,眸间闪耀的光辉,让朗日都为之失色,即使是何等绝美,也不及这一瞬的风华。
我眉梢跳动不止,此刻有一种非常冲动,恨不能立刻飞去掐死他。他竟跟到考场来了,还把我当犯人一样监视着。我忍!我一定要忍住!我忍无可忍了!
我纤眉一凝,右手幻化出一道寒梅吐蕊的残影,五截断笔脱手飞出,势如破竹袭向屋顶之人,带着呼啸风声席卷而去。
拿毛笔当暗器,这是我第一次用如此文雅的东西做如此不文雅的事。冷流云这家伙无论到哪里都不忘卖弄他的剑术。
清影起身携剑出鞘,如同蛟龙降世,星月在阳光下寒光沁骨,一道剑意恍如冰河汹涌,空中剑气飞散,银木相交,只见火星四溅,天光初露,却被这一光芒夺去所有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