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打算径直到西屋里头去歇一会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大呼小叫,紧跟着,竟是一个妈妈气急败坏地撞开门帘冲进了屋子。
“夫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是天塌下来了,还是官兵围了书院?”这本是随。的一句话”可是,当艾夫人看见那妈妈脸上一下子(露)出了极度惊惧的表情时,她立时倒吸一口凉气,当即厉声呵斥道,“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金吾后卫,金吾后卫足足两三百人把咱们的书院团团围住了!”那妈妈的声音里头已经带上了几分哭腔,随即双膝一软竟是跪了下来,“何院长已经带着人去了,可前头那边说,有学生去理论”却被人(强)硬地打发了回来,说是如今南京城中多有(骚)乱,所以派人到这儿维持,以免有人冲撞了咱们这等书香地,可这分明是……”
“别罗嗦这些没用的!”艾夫人厌恶地打断了那妈妈的唠叨,直截了当地问道,“带队的是谁,可有说是听谁的命令”除却警戒之外,可还有别的什么举动?”
“这……这……”
见那妈妈也说不清一个所以然,艾夫人顿时恼将上来,丢下人就快步出了门。只在出了院子之后,她想了又想,还是没有直接到书院门口去,而是径直转到了后头地势最高的藏书阁,在顶层上头居高临下那么一看,她立时发现了前后四面的景象。看清楚了那些一个个全副武装的将士,看清楚了一个个学生义愤填膺地上前,却被人漠视着挡回来,她的拳头不(禁)越攥越紧,到最后索(性)双手紧紧捏在了栏杆上。
等到下了藏书阁,她正好迎面撞上匆匆过来的院长何明钦一行,立时又劈头盖脸地问道:“可打听清楚了,究竟怎么回事?”,“夫人,是南京守备许阳,是他调的兵!”何明钦那儒雅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狰狞,话语亦是如同连珠炮似的迅速,“他以有人造谣生事为由,出动兵马满城大索,又看住了咱们金陵书院。他是铁了心要跟着别人捣乱,咱们也别客气,等到门前这些人一走,立时就把他的事情全都掀出来,看他能挺多久!”
“许阳……竟然是许阳!”艾夫人又惊又怒,快速在心里一合计就重重点了点头,“也好,就照你说的办。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既然不想安安稳稳当这个南京守备,就让他倒台!”
此时此刻,她完全忘记了先头设计的那几件事,只顾着咬牙切齿。接下来,她又立时出面安抚师生,照旧是平日里那种温文中带着干练的模样。这一番折腾就一直持续到了日落时分,眼看着外头那些将兵丝毫没有挪窝的迹象,满身疲惫的她回了淡泊居正要吩咐传饭,外头又是一阵更大的喧哗。
这一次,原本就已经一肚子火气的艾夫人索(性)直接摔帘子出了门。见院子里竟是好几个人站在那里,她不(禁)生出了一丝不妙的预感,当即问道:“又出什么事了?”,“夫人……,朝廷钦使到了!”
听到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艾夫人整个人一晃,伸手想要抓着什么东西撑一撑,奈何人站在台阶上四,面掺不着,随即竟是脚下不稳一下子往后头倒去。就在这时候,她只觉得一只手在背后托了一把,回头一看发现是丈夫,她这才遮掩似的借着那股力道站直了。
“钦使?曲永就不怕他一个阉宦跑到这金陵书院来,直接被学生们的唾沫淹死?”
情急之下,艾夫人早已把什么谨言慎行抛在了脑后,就差没有直接破口大骂。而那说话的教习则是不等艾夫人把话说完,就急匆匆地说:“夫人,不是那位曲公公,是刚刚到南京城的钦使,说是奉旨巡阅两江观学教……翰林院修撰威国公世子罗旭!”
此话一出,不但艾夫人如遭雷击似的愣在了那里,就连后头扶着她的艾山长亦是大吃一惊。
其余几个教习却立时围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