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兰对于这种老刁奴没好感,只是点点头。
马车正要驾去的时候,走来一人,竟然满头大汗的样子,不停的挥手让他们停下。
“是你?”三娘打量着这个人。此人便是川芎的师傅裳疾医。
他气喘吁吁的问道:“我徒儿昨日跟你们在一起是吧?”
“是啊。”宛兰回答道,心里疑惑不解。
三娘急忙问道:“你徒儿怎么了?”那份着急的样子,显得无比关切。
“昨晚一直都没回来啊。”裳疾医生着急了,“会不会和你们在一块?”
“不会是在我姐姐那里吧?”宛兰心想着,想必是为了照顾姐姐,一整晚都没有回来吧。“我知道在哪里,兴许能找到他。”
一路上,三娘照顾着宛兰,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眼睛不住的往外看着,很是不自然,甚至用担忧这个词都不足为怪。
宛兰一直有疑惑,除了川芎一整晚不回家这个问题,还有这个三娘,似乎有和川芎扯上什么关系,对于他的事情,三娘比他师傅还要着急。
行车速度不快,与昨天一样的时间到了姐姐那里。
“姐——川芎——你们在吗?”宛兰呼喊着。
三娘眼尖,“那是什么?”然后急忙跑到院子门口。
宛兰和裳疾医过去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着地上躺着的,不就是川芎吗?
三娘一把抱住满是血的川芎,不住的呼喊着:“你醒醒啊——”可是怎么摇晃,都不见有任何的反映,川芎一直无力的依靠在三娘身上,紧闭着双眼。
裳疾医探了探他的呼吸,又摸了摸他的颈部,眼泪哗哗直下。
“莫非川芎已经……”宛兰捂着嘴,惊讶的说不出话。川芎全身上下都是伤,没有一块肌肤是好的,而且脸上也都是血珈,几乎模糊了一张脸,而且更恐怖的,就是头上有一处是凹陷的,大量的血珈围在旁边。
“死了?”三娘哆哆嗦嗦的说着,脸色很是不好。
裳疾医轻轻的点点头,身子颤抖着,连他都不会相信这个事实。昨天还是活蹦乱跳的人,怎么今天见到的,就成了一具尸体了呢?“到底是谁害了我的徒儿啊?”沙哑的喉咙发出这样的哭腔,那是怎么样的悲痛。
三娘轻轻的放下他,站了起来,走到一颗树下,一直背对着他们。
宛兰安慰了几句他,猛然响起什么,“那我姐呢?”然后吩咐几个下人,赶紧进屋找找。可是搜寻了一圈,房内屋外都找遍了,没有姐姐苏玉和孩子的身影。
“一定是王大柱。一定是他打死了川芎。”宛兰很是愤恨,“除了他,没人会下如此狠手啊。”
宛兰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一个晚上,就有一个人死在了面前。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一眨眼,昨天还在眼前说笑的,今日就再也看不到了。
川芎,是一直喜欢姐姐的,为了她,跟她夫君王大柱理论,还挨打。仿佛是无望的执着,无论做出了多大的努力,却拯救不了什么。
这一对恋人,注定多灾多难,以至于如今天人永隔。
她抬头,很想抑制住眼泪,却发现是多么的没用。寂寞的眼光越过头顶的风,在日光中飘摇着。
她决定要做些什么,“我们去报官吧。不能让这帮人这般逍遥了。”
裳疾医点点头,泪水灌注了他的皱纹,每一条皱纹里都是湿漉漉的水。“我跟你去吧。但是这孩子,得带回去,不能在这里暴晒着。”
“三娘——我们走吧。”宛兰呼喊着。
但是三娘像是没有反应一般,一直依靠在树干,背对着所有人。
直到宛兰喊了几声,她才反应过来,一直低着头走过来,没有什么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