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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耐性和他的淡然一样的出色,只要事不关苏尘和彬彬,不属于救死扶伤的医德之类,其他的事情,他一向不愿插手,也不愿过问。
上午的车厢里相当的安静,每日这个时候,都是彬彬的学习时间,或跟苏尘学背诗听故事,或跟裴一涯看图识草药,今日虽多了个静坐在一旁的芊芊也不例外,只是背地里三双眼睛却各有所暗视。
苏尘和裴一涯都没有再去询问芊芊,只是尽可能自然地将她当成已跟随了好几日的同路人,既不疏离也不亲近,一直以温和有礼的态度相对。
自从离开 鹿城不久后,马车行驶的虽说还是官道,但沿途地势却开始渐渐起伏,而且也远没有京城到 鹿之间的平稳,马车的速度自然就慢了下来。走了两个时辰,也不过行了五六十里。
不过因为从平原开始向山区过渡,再加上春分已过,已然可以看见枝头正绽放着春的痕迹,沿途田野上道路旁也出现了点点绿色,那嫩绿嫩黄的味道,让人瞧着就觉得心里欢喜。当马车又爬上了一个山坡时,一直留恋地张望着车外的苏尘,忍不住带着彬彬下车折了两枝已然吐绿的树枝,回来拿在手中直嗅。
春天,真的已经来临了呢!
望着挂在车壁上那副精美的山水图年历,苏尘恍恍地有些出神。一晃眼,自己穿越到这个时空,居然已经快五个月了。
还记得当初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天,满眼的枯草布满干涸的河谷,到处都是悲凉而凄惨的景色。冷风、冷夜、冷冷的躯体,而后又紧接是呼啸地寒风、满天地白雪。仿佛这个世界已沉底坠入了绝望的深渊……
现在。她已然在不知不觉中渡过了最严寒最贫瘠的季节了吗?都说春天是代表希望地季节,那么,她的命运是否也能如这树上的嫩芽一 般。将真正地绽放属于自己地生命呢?
“前面的马车,快快停下!”正行着,后面忽然有几匹急马追了上来。大声喝道。
“小姐,好像是六个普通官差。”车夫陆典良却没有马上从命,而是禀告道。
“官差?小姐……不会……不会是来抓我的吧?”芊芊顿时脸色惨白,下意识地往后缩,好像这样就可以把自己藏起来似的。
苏尘正准备掀开车帘看看情况,闻言不由一顿,若有所思地回头望向裴一涯。
那边裴一涯已从车外收回了视线,迎着苏尘的目光。淡然地道: “芊芊姑娘得罪的又不是官府,总不至于让官府来抓人吧?不过,既然是官差问话,不防就停下问问!我们既没犯法,又何惧之有?”
苏尘点了点头。顺口吩咐停下马车。车子一停,那几匹快马立刻围了上来。当先一人大喝道:“马车上何人?快快打开车门,报上名 来。”
“这位官爷,里面是我家的小姐和公子。请问这位官爷有何吩 咐?”苏尘等人没有急着打开车门,而是先听陆典良询问道。
“少废话,打开车门,让爷们见一见自然就知道了。”官差的口气实在粗鲁恶劣,听得苏尘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吓得彬彬只往苏尘怀里 钻。
“官爷见谅,车内有两位女眷,不方便见外人,官爷能否先告知来意……”
“奶奶地,官爷这是在办差,你居然敢推三阻四的,依老子看,肯定就是你们几个了?”不待陆典良话说完,领头的络腮胡子立刻一鞭子就抽了过去,陆典良微微一侧,鞭子正好擦着他的肩膀而过。
见一个小小的车夫居然敢躲开他地鞭子,络腮胡顿时恼了,立刻翻身下马就往马车走去,要来强行地开车门。
可不等他的手伸过来,只听里面一个十分柔和地女声低唤了还要阻拦的陆典良一声,让陆典良侧身让开,然后车门就被打了开来,现出雅致而舒适的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