舵主,记着,您现在欠我……五十万了。”
边说,边退离开他,脱下外衫,再递到他手中:“是您的,我已经还了。”
说完,她张开双臂,撑起那袭吊带裙,笑着,挟风转身,裙袂飘飘。走至一衣着光鲜的年轻人面前,斜歪着头:“齐少,刚才听您说ST龙光复牌在即,真的吗?您的消息可不可靠呀?”
灯光在她裸…露着的肩膀上镀了层细滑的粉亮。年轻男子接连咽下几口口水,说:“我向你保证,绝对内幕……”
而另一处,陈君忆撇下Sherry,取了杯酒,坐至吸烟区,一根接一根,一直抽至宴罢。
心事沉沉
李娉婷极尽张扬美丽的晚宴。
也是陈君忆极尽缄默的晚宴。
第二天,李娉婷换了套T恤,早早到餐厅吃过早餐,往乐天学校奔去。其实,电话里已知乐天上午有课,她没必要赶那么早的,可她想去,想在绿树成荫的校园里感觉乐天愿望成真时的喜悦,想透过精英成群的学子骄傲乐天拼搏到的方寸天地。
慢慢在整个校园踱了一圈,在乐天的宿舍楼旁驻步:呃!陈君忆怎么会在这里?而且,正与乐天有说有笑地走过来。
“姐!”看见她,乐天兴奋地扬起手。
“你,”刚要发脾气,想到乐天在,语气无奈转软:“陈总,请问您来这里干嘛?”
“国大是你开的,许你来不许我来?”陈君忆声音温和,面上却看不出丝毫情绪。
娉婷哽噎。
“陈总说在附近见一位朋友,聊完后想到咱们在这,索性就过来了。”乐天帮忙解释。
信他才怪,娉婷翻白眼。
“别说那么多了,上楼坐吧。”乐天兴致勃勃。
当着弟弟的面,娉婷不便直驳,只得随了他二人上楼。过道旁,一个黄毛欧裔青年与乐天用英语打招呼,咕噜咕噜聊了几句。娉婷荒芜英文已久,听不懂,但见陈君忆面色异样地看了看乐天,直觉不妥,问他:“他们说什么?”
“没什么啦,他问你们是我什么人。”乐天忙不迭的解释更让娉婷怀疑。
脸色一沉:“乐天……”
“真的没什么。姐,进来吧。”
姐弟俩打小亲厚,娉婷怎么会瞧不出弟弟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碍于陈君忆在场,她忍着没拆穿,心想,换个时间再问。
宿舍不大,却清爽而整洁,娉婷扫视一圈,露出比较满意的表情。看见露台上晾晒着的李乐天的衣裤,说:“乐天,有针线吗?”
“有,给。”李乐天找出,递给她。背着姐姐,向陈君忆吐吐舌头,拱手作个感谢的动作。
娉婷熟稔地穿针引线,掀起挂着的一条裤子的裤角,将绽开的角边细心缝上。
她本良淑,依旧,得因人而宜。陈君忆默默凝视着她,开口对乐天说:“乐天,你姐姐不知道学校只对初来新加坡的学生提供一年住宿吗?时间已到,你准备怎么办?”
“没事没事,”李乐天担心被姐姐听见,急迫而又低哑地回答:“我有些助学金,而且,姐姐每个月都有寄钱给我,省着点用,再和同学,叻,就刚才那位,合租个地下室,没问题的。你千万别告诉姐姐,她,为着我的学费和生活费,已经很操心了。”
“她为着我的学费和生活费,已经很操心了。”这句话反复在陈君忆脑子里盘旋。这,是不是就是她铢镏必计的原因?
“你别去住地下室。我可以……”
李乐天摆摆手,偷眼看娉婷仍在一针一线地帮他缝着裤角,低声说:“谢谢您,陈总,不过,不用麻烦,无功不受禄。”
有礼有节,将陈君忆的好意坚定地谢之门外。
娉婷缝好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