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霜虽然怀疑大师兄对紫衣侯莫名的信心,可是师兄有命,她不敢不从。
待用了午饭之后,两人仍然坐在老位置上干等。午后的春日暖阳照在他们身上,让两人昏昏欲睡,月如霜眼看着大师兄就要靠在座椅上睡着了,就连忙出声说道:“大师兄,大师兄,你看楼下又有两个人吵起来了,那个鱼贩说你见色起意,才会帮我打伤萧明义的”
谷安平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叹了口气说道:“师妹啊,今天的天气好不好?”
月如霜伸手感受微风,笑答:“春风徐徐,暖阳融融,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谷安平又问道:“今天的景色怎么样?”
月如霜向楼下四处张望,然后笑着回答:“草色青青,柳色新新,江南初春之景,让人心旷神怡。”
谷安平又叹了口气,说道:“大好的天气,你管那些闲言做什么,如此大好天气,正适合打盹。”
月如霜是故意引大师兄开口的,明明她和大师兄才见了两面,可是内心里已经把他当成自己的亲人了,他们相聚的时间这样短,可是大师兄还要打瞌睡!
月如霜又喊道:“大师兄,你看楼下的鱼贩和隔壁的肉贩为了你的事情打起来了!”
谷安平不耐烦的半睁开一只眼睛瞪了她一眼,说道:“关我屁事,你在这些小事上用心,那就永远也成了天阶高手。”
他心道:女孩子就是麻烦,成天叽叽喳喳的,小师妹明明初见时是个不爱讲闲话的女子,还以为她和别人不同呢,结果第二次见面就露出了本性。
月如霜又问道:“大师兄,你每天睡觉的时间是不是比练剑的时间还长啊?”
这下谷安平却是打定主意不睬她了,要趁机打会儿盹而不是应付麻烦的小师妹。
月如霜见谷安平终于睡着了,终于也开始思考一个江湖人都有的疑问,谷安平是不是在梦里练剑呢?据说大师兄在玄天门里就是这样,师兄弟只见他睡觉,不见他练剑。
月如霜无聊的听底下鱼贩和肉贩为了争辨谷安平是对是错而打了起来,最后被围观众人扯开来,心情居然很好。
她自从出了芙蓉岛之后,从北齐到了南梁,从来都是忧思太多,夜夜不得安眠,满腹心事不知向谁诉说,而诸般苦楚也只得往肚里咽,可是每次遇上大师兄之后,她就觉得身上的担子不翼而飞,浑身上下都轻松了起来,不经意在大师兄面前露出了少女活泼的天性。
要是一切的事情都解决之后,她还侥幸未死,她也会像大师兄这样,过上除了练剑就是睡觉的美好日子。
而现在,月如霜要好好享受一下悠闲的生活,大师兄就在身边,天塌了下来,也会被大师兄顶回去。
半个时辰过后,一位农夫打扮的人推开了房门,月如霜收起愉快的心情,站起身向他行礼,而谷安平也睁开了眼睛,却没有任何动作,仍旧靠在座椅上,打量着来人。
来人就是紫衣侯聂明,聂明出身富贵,平常都穿着华贵,月如霜第一次见他穿的如此寒酸,灰朴朴的布料洗的发白,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上面还打着大块的补丁,脚上穿着一双露出脚趾的草鞋,头上戴着一顶破破烂烂的斗笠,肌肤上也不知抹了多少灰,黑的像从泥地里挖出来,唯有一双温和深邃的眼睛还能看出是他是聂明本人。
月如霜请紫衣侯聂明上座,自己坐到外侧的小凳上,问道:“紫衣侯大人,你这是从哪里借来的行头,这个装扮寻常人可认不出来。”
紫衣侯回道:“如霜,别再称我为紫衣侯了,在你大师兄面前,如此称呼我,真叫我羞愧。”
谷安平看着紫衣侯聂明道:“这就是我不愿意见你的原因了,你我从前是知交好友,可是自我升入天阶之后,你见了我就是一副畏缩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