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霜回想起当初与师父离别的场景,鲜明的仿佛昨日,这些场景常常在她梦中出现,提醒着她师父为了保护她付出了什么。
当时,月明星稀,月如霜的一大家子带着很多侍卫匆匆忙忙的赶路,每一阵风,每一声鸟啼,都会让大家惊丧欲死,那不祥的树影仿佛地狱伸出的招魂之手,让他们的心脏快要跳出胸口。
月如霜也同样害怕,她武功虽高,却因为公主之尊很少与人生死相搏,在面临着生死关头的时候同样惊谎失措。
那时候,师父是他们所有人的定心骨,师父说什么,所有人都会听从,因为师父是罕见的天阶高手,是众人逃出生天的唯一保障。
月如霜也是如此,师父在她的印象中从来都是沉默坚毅,像一座大山。
师父通常穿着洗的发白的蓝色劲装,花白的头发束的一丝不乱,一张皱纹遍布的脸上眉头总是皱着,严肃的让人从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他教月如霜武功时从来不笑,从来都极严格,让整个东夏皇宫的人都对他畏之如虎,因为他对备爱宠爱的长公主严厉之极。
当北齐的探子们追上他们时,月如霜想和师父一起出战,却被师父阻止了。
师父让她护着家人先逃,因为以她目前的武功,强留下来只会让师父分心。师父自己孤身前去挡住了北齐的探子们,他说过脱困之后会来和月如霜会合的。
师父是天阶高手,打不过北齐高手至少还可以逃,月如霜相信了他的话,就如同师父从前答应下的事,言出如山,绝不反悔。
他是月如霜最相信的人,月如霜相信师父不会出事,可是到了隐居地芙蓉岛已经七天了,师父还没有出现,月如霜开始惊慌了。
诚然,师父作为天阶高手,能在千军万马中来去自如,可要有北齐的天阶高手围攻他呢?那师父不就危险了。
可话又说回来,北齐的确是当世两大强国之一,共有天阶高手十位,可是有的坐镇国都,有的坐镇一方,防备南梁天阶高手北上,怎么能跑去围攻师父呢?
月如霜相信师父的话,相信师父不会骗她,相信师父一定会来和她会合,可是已经和师父分别十八天了,逃亡十一天,在岛上七天,月如霜不能再等了。
无论如何,月如霜必须出岛,她要去找师父,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月如霜和父亲吵架时表现的很生气,可实际上她很冷静,因为只有如此,才能让父皇答应她出岛,把父皇布置在民间的势力借给她用。
北齐身为当世霸主,月如霜怎么会不知道她孤身出岛犹如羊入虎口,更别谈找到师父的下落,救出他老人家。
月天睿有点头疼,大女儿已经是地阶上位了,而随自己出来的侍卫只有十个地阶中位,一起上也留不下她。
月天睿叹息一声,只能说出当初的隐秘:“唉!势到如今,我不得不告诉实情了,你以为你师父一个天阶高手,到我们东夏来是特地来当你的师父吗?他是为了得到邪月剑。”
他坐回椅子上,声音放低,犹如蚊子的低语,但以月如霜地阶上位的实力,足以听清楚他说的每一句话。
“邪月剑!”月如霜倒抽一口凉气,“那把短短一百多年间,换了二十三位主人的不祥之剑!”
月如霜一直站的直直的,仿佛是大殿中央生长的一棵树,此时此刻终于变动了姿势,靠前了几步,离她的父亲月天睿更近。
月天睿终于让犹如顽石一样坚硬的女儿有所动容,才放松了下来。与这个女儿的每一次争执都让他感觉自己苍老了许多。
不知什么时候,他面对这个倔强的女儿,总是在不断的后退,早已丧失了为父为皇的威严。
月天睿抬起旁边茶几上的一盏茶,早已凉了,但是说的口干舌燥的他顾不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