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倒是学问很多啊。
脑外科医生必须会看病人的CT和MRI这些影像学的片子。这个,芳华前生没经验,那就现在开始恶补好了。
不过她学解剖的时候,就对最难学的神经系统解剖很下了番功夫。当年解剖学考试,嘉辉都没她成绩好。虽然那点基础知识和临床上需要的比,差距很大。但好歹对看片子还是有帮助的。
而带教芳华的付林老师,是本院在读的脑外科博士,对教学方面也很擅长。他很喜欢“说教”,这里是指不厌其烦地对实习生进行教学,这可是最受实习生欢迎的老师。而芳华本来就喜欢发问,所以两人经常在看片的时候讨论得很热烈。
有了一定的解剖学基础,又在好老师的指导下天天反复不断地看片子,没过多久,芳华也就看得头头是道,拿到一张陌生的片子都可以迅速找出上面需要把握的关键要素。
脑外科的基本功还包括神经系统的专科查体,这当然也是芳华学习的重点。虽然以前诊断课的时候都学过,但是标准化病人身上就只能看到阴性体征,现在病房里可到处是阳性体征,够芳华学一阵子的了。
至于病人术后的处理就更重要了。因为脑组织细胞又重要又“娇气”,术中的损伤、出血和水肿都很影响术后康复。这样病人在术后不仅要换药拆线,更是经常接受腰穿,这是为了了解术后颅内压力的情况和有无感染的征象。
芳华一开始做了几个病人的腰椎穿刺都很顺利,付老师表扬她上手很快,也就放手让她给所有病人做穿刺。
一直以来在操作上都很顺利的芳华心想,偶可是重生人士,这简单的腰穿还能做不好吗?
但什么事都不能夸口。特别是医学上的事情,个体差异太多了。很快,芳华就受打击了。
有一次她给一个十岁的小男孩穿刺,没想到第一次就没抽出脑脊液,这说明穿的位置不对。芳华把针退回来了一点,又重新穿了一次,但还是失败了。
对面帮着按住孩子让他不乱动的家属倒是没说话,这教学医院的病人和家属一般还是比较能配合实习生的。但是芳华心里很过不去。
这是怎么回事呢?位置和手法都没错啊。芳华叫来了付老师,他只穿一次就成功了。
付老师给芳华分析她失败的原因,可能还是位置不对。因为儿童的腰椎间隙比成人狭窄,这个小孩可能又更窄小一些,穿刺针的位置稍微偏一点就进不去了。
这件事也使芳华再不敢有任何得意的心理了,因为她将面对着千差万别的病人,而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个体。在病人身上既会有奇迹发生,也会有意外发生。
在脑外的每一天,都让芳华很有收获。当看到有病人在施行了高难度手术,特别是所谓“挑战手术禁区”的脑干手术后顺利康复时,芳华就感到自己的选择没错。
脑外科是最能体现人类创新精神和大无畏精神的地方,它的整个发展史都是在不断地征服一个又一个的手术禁区,完成一个又一个不可能的任务。
当然整个医学史也是如此,都是人类不断和“神”(死神)做斗争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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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科一周后,主任和几位专家教授去上海开会了,听说是全国的神经外科学术会议。
北京上海这样的中心大城市,就是有着内陆的成都所比不上的地域优势。因为大医院和名医云集,学术交流活动多,自然强者也越来越强了。
芳华还从付林老师等人的吹牛中知道,北京很多医院的实力都很强,特别是一些专科。协和医院是一家综合医院,虽然各科都强。但在专科的排名上不可能都占第一。比如,眼科要属同仁医院最好,心血管要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