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她们的宿舍里也有电话。虽然只能打医院内部,但是可以接听院外来的。只是因为时差,还有芳华晚上要去病房查房,嘉辉都要算好时间,在北京时间早上六点左右给芳华打过来,两人简短地说上几句,就各忙各的。
赵玉玲管嘉辉的电话叫间断性“起床号”,并庆幸这电话不是天天打。
这一天早上,间断性起床号响了。
芳华马上睁眼,手迅速抓过床旁桌上的电话。
“喂——!”芳华要大声说,因为越洋电话的声音有时很微弱,听不清。
“芳华,是我!”
“嗯,好吗?”
“挺好的!”
“有事吗?”
“我这次《外科病理学》考得不错。”
“呵呵,祝贺你!”
“嗯,还有何超的论文答辩通过了,他已经在硅谷的一家公司找了个工作。”
“哦,帮我也祝贺他。”
“嗯,你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
“你那边什么时候能上网?”
“正在努力,快了,快了。时间不早了,我挂了哦!”
“好。”
“啪”的一声,芳华把电话挂上。一转头,却看见赵玉玲正趴在枕头上看着她。
芳华“哗”地一下把自己的被子掀开,大喊一声:“起床——洗脸——吃饭!”
说着就行动了起来。
等芳华迅速洗漱完了回来,发现赵玉玲还在床上躺着,就上去掀她的被子:“起床了,懒虫!”
赵玉玲不情愿地坐起来,伸个懒腰说:“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每天都这么精神抖擞的,跟吃了兴奋剂似的!开始还以为你是死撑,没想到两年了都这德性。越活越年轻了你!”
芳华对着镜子抹完面霜,正用手指轻轻地拍打按摩。一边拍,一边嘿嘿笑着:“不知道了吧!我有精神原子弹啊!”
说完,把刚刚洗脸时滑出衣领外的戒指吊坠拿到嘴边亲了一下,又放回衬衣里面,整理好衣领,然后开始梳头。
她还是留着稍稍过肩的披肩发,只是不再像学生时代那样披散或扎个马尾,而是在头顶盘紧了用发夹、发箍固定。芳华觉得这种舞蹈学院的女孩常梳的发型,比较方便戴手术帽。
梳好头,芳华开始叠被子,然后整理床铺。她拿起放在枕边的随身听,将里面的磁带取出来,看着它不禁微微一笑:这就是我的精神原子弹。
芳华晚上睡觉前,常常要听这磁带。这是嘉辉临出国前给她的磁带。里面是嘉辉唱歌的录音,是他自己在无人的宿舍录下来的。
一盘磁带,二十多首情歌。有周华健的《风雨无阻》、张学友的《还是觉得你最好》、王杰的《为了爱梦一生》、邰正宵的《找一个字代替》、高林生的《牵挂你的人是我》,还有对唱的歌曲《心会跟爱一起走》、《请跟我来》,还有《你的眼神》、《读你》、《一剪梅》,等等。
这些歌,曲曲好听。首首经典,都是芳华喜欢的。最后一首是芳华唱了一遍,嘉辉就学会的《相逢是首歌》。这些歌虽然只是清唱,但嘉辉的声音在芳华耳朵里,那就是天籁。
每当她躺在床上听着嘉辉的歌声,就觉得嘉辉没有走远,他就在自己身边。
她怕磁带弄坏了,还特意翻录了五盘,轮流着听。也不敢天天听,隔三岔五地听一回,过一下瘾就好。
这会儿。芳华把磁带放回桌上的磁带空盒里,然后把磁带盒放回抽屉里。
赵玉玲不紧不慢地穿着衣服,又说:“张永说这个星期六大家聚一下,让我们到地坛去玩。”
芳华想了想:“我还要去图书馆查资料。最近事情又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