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家显然失望了,他们都很平静,莫博石甚至还能淡淡地嘱咐一句,“节哀”。莫梵亚欠身,“谢谢。”
然后,莫博石入座。
风平浪静。
不过,大概是太过平静了,莫名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等礼毕,就在众人准备退场的时候,大院的门突然被关了起来,几名实枪核弹的男人,双手背在身后,守在门口。
众人皆是惊惶,又怒又急地看着莫梵亚。
大家都不是好惹的人,这件事,如果莫梵亚不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真正火拼起来,谁也讨不到便宜。
莫梵亚终于站了起来,慢条斯理,走到司仪台,他的手扶着话筒,面对着一整屋怒气冲天的人,淡淡道:“我没有打算针对任何人,只是借着大家都在的机会,有些事情,希望能与大家说清楚。”
众人都沉下心来,且看看莫梵亚准备说什么。
莫梵亚却款步走下台,他停在最前面的一个人身前,以茶代酒,很恭敬地敬了一下,“刘老,您和外公是老朋友了,当年上官家出事,也是因为有您的一臂之力,才有了今时今日的上官家。上官家欠着您的情。上次外公说,让您多照应我,晚辈自认无功,不敢让您都赞心,只是,为了外公,晚辈却想为刘老做一些事情,以慰他的在天之灵。——上次您提议说想要东岸的生意,我已经吩咐下去了,那一片,不会再有人碍您的眼。先干为尽,以此立约。”说完,他喝完手中的茶,轻轻地鞠了一躬。
刘老自然喜出望外,连忙伸手扶住他,“世侄还请节哀,不过,上官有你这样的孙子,也是他的福气。”
莫梵亚就势直起身,又走到第二个人的面前,“徐先生,上次那一招声东击西,迫使市政厅改选新址,梵亚实在佩服得很,有机会,梵亚一定要向徐先生好好学习。我听说徐先生的女儿今年好像上大学,我刚好认识牛津大学的校长,也许有机会,大家可以一起吃个饭?”
对方客气地谦逊了几句,不过,听说可以与校长一起用餐,还是很有兴趣。女儿的问题一向是他的老大难,平时太过贪玩,申请没能录取,偏偏她又一定要进那所大学。——小女孩的男友在里面。在家里吵得他不得安生。
不过,高兴完后,他又觉得不对劲:为什么这点琐事,莫梵亚也知道?
正想着,莫梵亚已经敬过他,继续走向下一个人。
他没有遗漏其中的任何一位。
莫梵亚的态度一直是诚恳的,他感谢了所有人曾经做出的贡献,肯定了所有人的能力,可是,那里面的洞悉与容智,却又让众人在暖心的同时,冷汗涔涔。
这样过了近一个小时,莫梵亚终于停在了莫博石的面前。
大家纷纷望过来。
这次,大概真的有好戏了,父子两的终极Pk。
可是,莫梵亚一开口,却把众人都怔在了原地。
莫梵亚说:“爸。”
在冷战了那么久之后,他还是第一次,叫他“爸。”
莫博石本来已经准备了一切应对,惟独,没能准备好这个场面,在这一声称呼前,他有种丢盔弃甲的感觉。
毕竟是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就算真的舍弃了,又怎么会没有一点感情呢?
可是,莫博石当然不会幼稚地以为,莫梵亚是要与他和好。
事实上,他此时这样叫他,总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
莫梵亚却转过身,吩咐后面的人,将他手中的茶水,换成真正的酒,他将酒杯举到面前,轻声说:“我知道,前段时间,我们父子之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可是,血浓于水,你一天是我的父亲,就一辈子是我的父亲。我还记得,小时候您教我开车,教我打高尔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