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粮食都吃光了,饿了就吃树皮树根。树皮树根大多被前面的人吃得差不多了,我和弟弟妹妹实在饿得凶就想吃泥土,爷爷奶奶不让。后面爷爷叫上我和他去山里找吃的。山上能吃的都没先到的人吃光了,只有山边上有些树叶,爷爷不让我去山边上,自己去了,却不小心滑了下去……都是我,都是我不好,我是家里的大孙,却没担起家里的担子,还害爷爷摔死了……”
惠娘流着眼泪把石头搂进怀里,一边拍打着石头的后背,心里直闹腾:“这孩子只比青儿大两岁,却经历了这么多苦难,造孽啊!”一旁李贵含泪不停安慰着石头,青儿听着石头的痛苦声,十分难过,泪流满面。杏娘也在一旁痛哭,小豆子在他娘怀里也没出声,睁着黑白分明双眼静静看着他娘。
石头在悬崖下把爷爷找到拖回歇脚处,一家人嚎嚎大哭。他奶奶更是伤心得死去活来:相濡以沫几十年的老伴就这么丢下老老小小去了,但是奶奶李章氏很快收起伤心对石头说:“大孙,这个事不怪你,怪就怪遇上这个年头。你赶紧去给那两个不孝子报个丧吧……”李章氏咬咬牙:“你把家里几十亩田地的地契也拿去,跟村里人换些粮食。柱子你也跟你哥哥一起去,村里人多,应该走不远……土地还是先紧着两个不肖子吧,如果他们不拿粮食换,你们就卖个村里其他人吧,唉!”柱子和石头吃了他爷爷紧紧抓在手里的一把嫩叶,赶去报了丧。石头咬着牙用全部土地跟他两个叔叔换了两袋粮食,这些都是他们在青州攒下的,本来石头他爹爹更能吃苦,攒的粮食更多些,但是经不住家里老老小小吃。
得了粮食后,老家却没土地了,回去也是一场空,李章氏咬咬牙,几个老老小小就在附近找了个破屋安顿下来,把石头他爷爷,爹娘都埋在了附近荒山里。
石头讲完,心里一松,就昏过去了。惠娘见石头好久没声,才发现他昏睡过去了,李贵把石头抱进厢房,盖好被子,出来。
一家人静静坐在堂屋里,心情十分沉重,更多的是后怕。青儿心里倒是挺佩服李章氏的,明理又果断,很有铁血铮骨的味道。如果没有这位老人,几个孩子很难活下来。
沉静良久,李贵叹了一口气:“看那孩子担子里的线头、刺绣,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是做货郎了吧……”
货郎,货郎,没爹没娘……
接人
傍晚巧儿果儿回来,听说石头哥哥来了,两双眼睛骨碌碌的直转,一边探头探脑的。要不是惠娘拉住他们说石头哥哥太累,睡着了,两个就要直接冲进厢房里了。
做好菜,温着,惠娘进屋看了两次,出来摆摆头,一边轻声问李贵:“这孩子路上没睡觉吗?睡了两个时辰了,还那么沉,要不要叫二牛他爹过来看看?”“晚上我们也没赶路,我看着他睡了才休息的。再等等吧,可能是心里一松就酣睡了,看着他面色红润应该没什么问题。要是再过半个时辰,还是没醒过来,我就去叫二牛他爹……”。
“石头哥哥醒了!”厢房传出巧儿大叫。巧儿那个好动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了厢房。
惠娘和李贵跑进里屋,青儿想了想去厨房打了一盆热水出来。一会儿,石头就被巧儿果儿一左一右拉了出来,两个小家伙还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看到石头似乎也有一些开心,惠娘和李贵跟在后面松了一口气。
石头出来,青儿端过来一木盆热水说:“先洗把脸吧!”“多谢!妹子,还有没有多的热水,我想冲冲,身上都臭了!”青儿笑笑,正准备答话,一旁惠娘就叫道:“早准备好了,你等着,婶子去给你提到浴室。”“我自己来!”“还是让我提过去吧,石头你在这里歇着。”李贵起身说。
浴室一说还是青儿盗用现代的名称,听说这个时代富贵人家也有专门沐浴的房间,一般称浴堂,汤池,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