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一个血字,而皇后更是个中之王。轻描淡写一句也能置人于冰天雪地。
孟朱腋下早已湿透,带着凉气的亵衣摩擦着肌肤,越发让人难安。她此刻恨透了自己的直觉:果然这是一场不好对付的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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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波斯地毯上有猫的图案,那猫爪正正好落在孟朱脚边上,爪子锋利好似一刀刀往她脚上割着。她只得收回视线,看向旁边,却见万慧茹面带笑意,好不得意。
好在玉宁公主打岔,说了个笑话,引得皇后浅浅发笑,气氛算是缓过来了。
万慧茹也不甘示弱,她搜肠刮肚地想笑话,终于想到了一个。遂出声道:“慧茹也有一笑话,希望博大家一笑。”
得到皇后准许之后,她才上前一步,道:“有一位男子是个慢性子,冬天和别人一起围着火堆取暖,看到一个人衣裙下摆被火烧了,就说:‘有一件事我看到很久了,想要说,但是怕您性子急;可不说,又担心您损失太多。我到底是说好呢,还还是不说好呢?’那人问他什么事。慢性子道:‘您的裙子着火了。’那人忙收回衣裙,并把火扑灭,怒斥慢性子为何不早说。却听慢性子幽幽一声叹:‘我说您急性子,果然如此。’,哈哈……”
玉宁公主勉强笑了一声:“这笑话听来有些许冷啊。”
万慧茹讪讪一笑。
斜倚在坐塌上的皇后却笑得会心:“本宫听着倒是有些感慨,这笑话很有警醒之妙,正如那慢性子之人,犯了错却仍不知自己错在何处,反而怪人性子太急。孟氏,你觉得如何?”
看样子皇后娘娘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孟朱心中长啸,打着十二万分精神头,应答道:“皇后娘娘果然见识卓远,孟氏受教了。”
皇后捣弄护甲,发出硁硁的声音,半响才笑起来:“本宫最近也听到了一个笑话,说是一位夫人与舞姬竞舞,结果不分高下,不知你们可听闻了此事?”
皇后舞剑,意在此处啊。
孟朱无奈,再度跪地,道:“孟氏汗颜,前几日也做了与笑话中夫人一般无二之事。虽然事出有因,但孟朱处置之法却是有欠妥当。孟氏惶恐……”
请罪的话还未说全,只听一声清喝:“岂止是有欠妥当,实在是忘却了大家闺秀的本分,堂堂夫人如何能与舞姬一般见识,若是这点度量都不曾有,日后何以成为妾侍的表率?”
玉宁见情况不对,忙出声缓和道:“母后,不知您听到的当日情形如何,据儿臣所知,二少奶奶并非与舞姬竞舞,而是为庆贺而舞……乃是巾帼英雄啊,气魄可贵啊。”
“放肆!”皇后凤目扫过,冷意横生,“如此说来,日后人人皆可效仿之了?那天下女子与青楼舞姬又有何差别?”皇后声音抑扬顿挫,听的人冷汗连连,实在是回应无能。
玉宁心知眼前的情势再不能说什么了,也只好静坐在旁,听母后要如何惩处孟朱。只是她有些疑惑,方才与母亲谈起这事,她不是还赞赏孟朱机智聪颖,是世家女子中难得一见的妙人儿吗?怎地此时忽然厉声斥责起来?
孟朱跪倒在地,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了,方才不知道皇后究竟有何目的,一颗心悬在那里上不上下不下,难受的紧。如今明白皇后怒从何来,竟也不怕了。
万慧茹一见这阵仗也被吓了一跳,她先前还因为孟朱收到不少官夫人的名帖而置气,如今却是冷笑不已:孟朱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自找的!
她此刻偷乐着,静等皇后重重责罚了孟朱,会是软禁在府?或者直接上杖刑?还是……因无前例可循,惩罚轻重还真不好揣测。
孟朱重重地三叩首,随后仰起头,神情平静:“孟朱年少轻狂,行事不知分寸,日后定当谨言慎行,万请皇后娘娘切莫因为孟朱而气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