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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4 / 4)

长、纤细,衣领总是扣得紧紧的,以压缩稍微超出领带的双颊并保持头部高高抬起。这种姿态在某些人身上是自我满足的表示,在他身上则可用伏尔泰精神来加以解释。他的眼睛凸出,似乎无所不见,也确实什么都见识过。他已经听觉迟钝。总之,整个他这个人提供了贵族线条美的完美标本,线条细腻,纤巧,柔和,舒服,仿佛一条蛇,可以任意弯曲、挺直、滑动或变得僵硬。

德·纳瓦兰公爵与德·葛朗利厄公爵先生一起在客厅中来回踱着。这两人都是五十五岁的男子,精力依然旺盛,矮小粗壮,营养丰富,面色颇为红润,眼光无神,下唇已经下垂。如果不是他们谈吐文雅,举止彬彬有礼,表情悠然自得,却也可以转眼间变得放肆无礼,一位肤浅的观察家说不定会把他们当成是银行家。然而,只要听到他们与自己畏惧的人谈话时小心翼翼,与他们同等的人谈话时冷淡,空洞,与下属谈话时凶狠恶毒,任何错觉自全消失。

朝中人等或政治家都善于用废话连篇的体贴来收买下属,又用意料不到的词句来中伤下属。这几位就是伟大贵族的代表。这伟大的贵族希望自己要么灭亡,要么完整不动地保留下来,真是既值得颂扬,也值得责难。一位诗人(指维尼)已经指出,贵族在黎塞留的刀斧之下送掉性命时,仍为服从国王旨意而感到幸福;但他们蔑视一七八九年的绞刑架,认为那是肮脏的报复。这话算说到家了。可以说在此以前,人们对贵族的评断都是不全面的。

这四个人物与众不同之处,是他们都嗓音纤细,与他们的思想和举止特别相宜。他们之间完全平等。他们在宫中已养成了掩饰内心激动的习惯,无疑这也妨碍他们明确表示这位年轻亲属的越轨行动给他们造成的不快。

为防止批评家们给下一幕的开场戴上幼稚可笑这一标签,在这里指出下列事实似乎十分必要:洛克(英国哲学家),当他置身于以头脑灵活而著称,以举止文雅、政治坚定而与众不同的一群英国贵族老爷之中时,对他们肆意取笑,用一种特殊方法将他们的谈话速记下来,然后再读给地们听,使他们为之捧腹,以便向他们请教从中可得到什么结论。确实,在任何国度里,有教养的阶级都有一套华而不实的行话。这种行话,放在文学或哲学的火焰中提炼一下,坩埚中剩下的纯金实在少得可怜。在社会的每一阶层,除巴黎的某几处沙龙外,观察家都可找到同样的笑料,其唯一差别无非是彩釉的透明度和厚度不同而且。所以,言简意赅的谈话是特殊的社会现象,而冗长和粗俗经常使上流社会各处黯淡无光。

上层社会人们说话必定滔滔不绝,却极少用心思考。考虑问题令人劳累,富人则喜欢不大费力气地望着生命流逝。所以,从巴黎的街头顽童直到法国贵族院议员,观察家只要逐级将各种戏言的内容加以比较,就会理解塔莱朗先生的这句话:“举止就是一切。”这是公认的司法原则“形式带来内容”的典雅翻译。在诗人看来,优势将永远在社会底层一边,因为底层总是给他们自己的思想打上明显的诗意烙印。这一见解大概也能使人理解,为什么沙龙中谈话是那样贫乏、空虚、毫无深度,杰出的人物为什么对在沙龙中交流思想这种倒霉的来往总是感到十分厌恶。

德·纳瓦兰公爵突然停住脚步,仿佛孕育着一个闪光的意念,对他身边的那个人说道:“那么,你已经将多林顿卖掉了?”

“没有,多林顿病了。我真担心会失去它,我心里会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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