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按照律法的規定,御史這種說法無可厚非。可是話又說回來,潘慶只能算是一個被利用的工具。再加上不管是誰都有個同年、坐師或者是好友,當然,這都是私下的東西,所以朝上有人建議輕放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兒。
&ldo;陛下,臣以為方大人過於嚴苛了。法理之外不外人情。潘慶雖然說罪有應得,但是其家人何辜?臣以為潘慶可嚴懲,潘家抄沒家產、奪其三代以內功名足以。&rdo;文官中一人出列言道。
&ldo;潘家人何辜?臣不敢苟同!潘慶所作所為,潘家人難道是真的不知情?還是說潘慶所貪墨的銀兩潘家人沒有使用?既然他們借了潘慶的手過上了富足的生活,那麼為他們自己為自己動用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的所為而付出代價,有何不對?陛下,臣以為潘家人是罪有應得!&rdo;御史中另有一人舉笏回道。
&ldo;陛下,方大人所言臣附議。若說潘家人無辜,那西北的眾將士何辜?眾將士為保衛我大洺疆土,背井離鄉,堅守城池,甚至是埋骨他鄉。按說不只是邊城的百姓,便是整個大洺都應該記住,這安寧是眾將士用血肉之軀換來的!可是潘慶一眾的做法,置西北將士何地?置大洺江山何地?臣附議,對潘慶及其黨羽,嚴懲不貸!&rdo;一個鏗鏘有力的聲音說道。
看見說話的人,君言心下跳了跳,大約知道了皇上的意思。說這話的是兵部尚書。兵部尚書嚴桐,乃是皇上的忠實擁簇,所以他說的這些話,必然是皇上的意思。
康平帝本就是個殺伐果斷的,自登基以來,都嚴查貪墨一事。再加上此次唐墨瀚剛剛離開西北軍,潘慶就開始動手腳,康平帝更是深恨他看人下菜碟。是以這次的事兒,康平帝是準備殺雞儆猴的。很不幸,這潘慶就是這隻要被殺的雞,而不知道是誰的幕後之人,就是那個被儆的猴。
嚴桐此話一出,不只是君言,便是這朝堂上的人都猜到了皇上的意思。原本因為各種原因還想著求情的人頓時偃旗息鼓。君言知道,之前求情的人多是因為物傷其類。他們這些個&l;類&r;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只不過是想將來若是自己犯事兒有個借鑑的罷了。如今皇上的意思一出,他們也就不去觸這個霉頭,頓時安靜如雞。
&ldo;嚴大人此言差矣。&rdo;在本來安靜的大殿中,這個聲音出現的突兀。眾人看將過去,心內瞭然。這說話的不是別人,便是寧親王文斌。寧王爺乃是先帝四子,才幹出眾,素有賢名。當年先帝在世時,也是常夸的。只是今上乃是先皇嫡子,且能力出眾,先帝常感嘆其有高祖之風。大洺重嫡長,今上又是個堪為一國之君的,是以今上繼位名正言順,也就沒寧王什麼事兒了。
寧王這人吧,既然被稱為&l;賢王&r;,必然是才幹和親和力都有的。是以在眾大臣中,寧王的名聲很好。但是君言從來不喜歡這人。為什麼?身為一個王爺,過於&l;善良&r;就是一種原罪。
一個王爺,還是個有實職的,居然能夠在眾大臣眼中得個&l;才幹出眾,人品貴重,心地純善&r;的評價,意不意外矛不矛盾?這人絕對就是個演戲的高手,反正君言是不喜歡,請相信一個神棍的直覺。
這延親王的一句話,就將眾人的視線拉了過去。君言和唐墨瀚相視一眼,在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了同樣的意思。一時間殿中的眾人都沒有說話,想看看寧親王殿下這是想要說什麼。
寧親王不理眾人訝異的眼神,直接向旁一步:&ldo;陛下,潘慶一案雖說證據確鑿,索性西北軍需一事韓將軍及時察覺,並未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潘慶雖可恨,但其就任以來一直是勤勤懇懇。據臣弟所查,潘慶也在這五年內立功多次。陛下仁慈,這次的事兒念在其是初犯,懇請陛下饒他一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