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敖楚戈悠闲地道:“得了,你不下马来歇歇脚?老友,吵是吵,骂是骂,我这一番心意却仍是诚恳活鲜,笃实挚真的呢……”萧挣哼了哼,道:“我不下来了,我这就得回去。”
敖楚戈道:“干嘛这么急法?”
萧铮道:“他们还等着我回去听消息,对了,你也别再磨蹭。至迟今晚起更,你就得前往‘白杨寨’的石牌坊前与我们会合!”
沉吟了一下,敖楚戈道:“何苦这么紧迫?再过两天不行?”萧铮怒道:“不行!”敖楚戈忙道:“行不行没关系,你别叱喝得这么大声……”萧铮满面严霜地道:“记着,必须今夜初更时分,在‘白杨寨’的石牌前与我们见面,若是你有意延迟或藉故不到,一切后果你自行负责,我再告戒你一次,你的命以及你二叔的命i”敖楚戈懒洋洋地道:“好吧,我去就是。”
萧铮又钉了一句:“准时!”
点点头,敖楚戈道:“当然,准时!”
一带马缰,萧铮冷冷地道:“我走了,你好生记住时辰!”
坐直了腰,放楚戈急问:“老萧,他们几个到底在哪里等你呀?”半权过腰身,萧铮粗声道;“他们如今在何处与你毫无干系,你非要钉着问这事干什么?莫不成你还想出什么歪点子!
打什么歪主意?”
敖楚戈道:“问问罢了,老萧你别疑神疑鬼,难道说,你还信不过我?”萧挣沉着脸道:“信得过你也就离着倒霉不远了,娘的你麻子不叫麻子,你是坑人!”唇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敖楚戈道:“你对我的成见太深了,老萧。这就未免失之偏激,令人心中既是帐然,又中憾然,一个满腔赤诚却不受谅解的人,最为痛苦……”萧诤不耐烦地道:“少罗嗦了,放下你那些乱七八糟、言不由衷的感慨,只记着一件事,今晚准时赴约,我再提醒你,时间不多了……”敖楚戈淡淡地道:“老萧、你怎么越来越唠叨得像个老太婆啦?记得你以前并没有这样夹缠法,如今居然还说我‘罗嗦’?”瞪了对方一眼,萧挣指头虚空点了点:“你就是嘴硬,大毛病!”说着,他带马掉头,在他背对敖楚戈的一刹,斜插左腰后的一柄三尺白钢短拐闪泛出一抹冷芒一一—那是一只单拐。
敖楚戈拿起酒囊,吸满一大中酒,就在萧诤甫始抖缠杨蹄的瞬息,他猛然起身“哺”的将口中含酒喷出,于是,一蓬晶莹流灿的光点便飞罩向萧铮的头顶,酒滴散聚,宛如一片雨云!
萧铮的反应乃是奇快无比的一一几乎完全基于习惯性的本能,他整个身形猝而从后鞍上斜滚,却又在滚翻的同时往上猛跃,但见银光幌闪,他的单指已抡起百圈半弧,有如连串的环套暴飞,反卷他头顶上的那片酒雨!
只见实质坚硬的拐身抛扬闪动,酒滴四溅,异香扑鼻,而拐身击中酒滴,更发出“叮当”撞响之声,仿佛骤雨若铁,清脆密集一一但是,萧铮立刻也知道他自己业已上当!就在萧铮腾身舞拐空卷头上的酒滴之际,敖楚戈飞掠向前,凌虚翻折,双手又准又快地抓住萧铮两脚,往一例猛摔!”萧铮大吼一声,拼命缩脚立身,单拐—颤,朝下挥击。
紧握对方双脚的敖楚戈却硬不放手,他拧身旋回,将萧铮的躯体往地面强掀,萧挣怪叫着,挥落的单拐只好直点于地,藉着拐头点地的反弹力道,上半身往上一扬,单拐又翻暴挥!敖楚戈冷笑,往后骤闪。同时抓紧萧铮的两只足踩,开始迅速旋转起来,他以自家双足为重心.做着弧度极小的环回,但萧铮的身体却笔直伸展,乃是范围极大的旋回,整个人都在打转,他的单拐又因为不够长,根本便挨不着敖楚戈,是而,任是他一面被车轮似的旋动着,一面挥拐乱打乱砸,却连对方的毫毛也沾不上一根!
天在转,地在旋,天地又在翻腾,上下又在倒置,一会正反一会反正,萧铮像腾云驾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