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豪气贯九宵,也曾无为任逍遥,
舞秋月,佾江风,也是疏狂,也任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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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1)
罗成第一次看见秦琼,就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秦琼身材高大,囚衣也无法掩饰他的英气勃勃,淡金色的面容,微微的胡茬,跪在北平王森严的殿前毫无惧色。罗成心想:难怪张公谨他们几个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着急地为他说情,的确是条汉子。
这个案子涉及响马。隋朝年间,响马案和刺客案最为官府忌惮。感同身受,北平王罗艺每每审查发配而来的响马案,往往先打上一百杀威棒,活下来的再发往边关修筑边防。张公谨是王府新提拔的旗牌官,前几日向北平王殿下、燕山公罗成求情,说和自己有过生死交情的朋友被发配到了北平府,希望殿下一伸援手。罗成深知父亲的脾性,只得对手下表示爱莫能助。此时见秦琼仪表不凡,他心生怜惜,暗自沉思该如何按平父亲的杀气,竟然没有注意到父亲的神情有点儿古怪。
秦琼报完自己姓名后,已经做好豁出去的准备。奇怪的是堂上好长时间没有动静。他微微抬头,看见北平王把头略向上仰了一下,昂首不语。王座旁边站立着一个少年,一袭淡黄色的锦缎长袍,长袍的边角绣着一只大鹰,神色漠然,站在威严得近乎阴森的大堂之上,直如一轮明月。北平王叫道:“秦琼!”
“罪人在!”
“再报一次你的姓名和父母名姓!”
“秦琼,字叔宝。父亲秦安,母亲秦宁氏。祖籍山东历城。”
北平王沉吟半晌,忽地起身道:“本王身体不适,退堂。”随着堂上堂下一声声呼喝声:“王爷退堂……”北平王带着儿子罗成径直离开大堂,只留下若干人等又惊又喜又犹豫。张公瑾等几名旗牌官把秦琼带离王府大堂,并未关入北平大牢,却擅自带回旗牌官休息的住所研究对策。
北平王习惯在退堂之后先和儿子在内书房休息品茗,顺便查询幽燕九郡的事务。这次回到书房,他喝着茶陷入沉思之中。罗成垂手伺立一旁,等了好一会儿,见父亲还是不发一言,便小心翼翼地问:“父王,那批刺客——您看?”
“你自行处理吧!对了,不要像上次那样把头颅送到老爷子的据点,不然又把他老人家气坏了。”罗成抿嘴想笑,怕父亲责怪自己孩子气太重,又强忍住了。
“这个姓秦的配军,你知道多少?”
“回父王,秦琼,山东历城的一个捕头,相传交游甚广。这次在山西天堂县误杀王姓人氏,被捕之时,搜查其身,在包裹内发现了山西响马案失窃的金银。”
“案子究竟是谁做的?”
“据说是一个叫单雄信的大响马。”
“近年来在幽燕和山东接壤处活动的窦建德是否与该案有关?”
罗成一时不敢接口。隋朝建朝迄今,隋帝杨坚朝政越来越荒疏,朝廷权柄渐渐落入越王杨素以及杨坚次子晋王杨广之手。各地响马渐生,他们有的是因为饥荒落草为寇,也有的是前朝遗留的反将。响马案层出不穷,幽燕九郡也不能幸免。窦建德是一个声名卓著的响马,主要在幽燕与山东边界一带活动。北平王罗艺对其极为恼火,多次出兵剿伐,但碍于自己与朝廷的微妙关系,加之窦建德本身极受当地贫苦民众的拥戴,终未将其捕获。
见儿子不吭声,北平王没有像往日那样大动肝火,反而心不在焉地喃喃自语:“真的好像!长得好像!”罗成对追捕窦建德的事情并不热心,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刺客案上。北平王掌握幽燕九郡一方的生杀大权,是隋王朝保护北疆抵御突厥骚扰的最大屏障,也是朝廷忌讳的对象。隋帝杨坚想“和平”除掉北平王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念头,除了在山西、山东加强驻防,限制北平王的军队以捕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