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也是于事无补了。
“弹劾吧。”许国也闷闷地道:“内阁上个公疏,直指张惟贤操练内操,一手掌握锦衣卫,又唆使皇上派出矿使税监祸乱,居心叵测,奏请皇上罢其官,撤销其奏议,否则,内阁将不惜决裂。”
“这一次要干就得干到底!”王家屏掷地有声地道:“要不然内阁就真的成了笑话了。”
此前张惟贤一直针对他个人,内阁里不乏看笑话的,他也是有言在先,如果还把他推出去当枪使,就算晋党要倒霉,他也不会当这只出头鸟。
“自然。”
“我等公疏奏上,当然一并进退。”
“绝无异议。”
看到众人都无异议,王家屏也是一喜。内阁现在还有四个大学士,众口一词,自嘉靖以来内阁威权日重,皇帝也得口称先生而不名,只有正式诏旨才称官职名讳,四个大学士一起惯乌纱帽,不信扭不回这件事来。
“臣等惶恐谨奏……因大工并两宫修缮事派遣矿使税监事,臣等期期以为不可……锦衣卫官张惟贤,居心叵测,实不能再奉待皇上左右……”
因为写的是密疏,内阁四阁老全部署名于其上,接着叫来中书舍人,用火漆封了,立刻送到宫中去。
“但愿能奏效吧……”王家屏抚一抚额头,颓然道:“我实在没有太大的信心,不过也只能如此。若此番皇上不能纳吾等谏言,本官就只能辞官了。”
当执政首辅七月,就落到必须请辞的地步,王家屏也是神色黯然。他更难过的就是很难和晋党中人交代,陕西税使已经定了,山西必来也逃不掉,山陕一体,不知道晋党之中,会有怎样的轩然大波在等着他。
第882章 执意
“说与先生每知道,朕因国用日繁,太仓用度浩繁,寿山陵工并两宫大工将起,为权宜计着人开矿,收税,并不欲取之太仓,往常先生每说起朕支取太仓银时,岂不是这般说辞?今内阁所疏入之事,并不允行,须知那军民工匠人等用工时要体念他的力气,体恤他的辛劳,关与他粮食,赏赐他牛酒银两,不教他受饥寒,有病着医官每用心医治,不准生事扰害,这般来,用银当不在少,内阁须体念朕心,切不可误事,若百官中有那烦扰多事了,拿了来,在午门前仗他,再免官赶走,不须这些沽言卖直的坏了朕的大事……”
万历这一番诏旨当然也是密旨,直接说与内阁每个人知道,意思直接明白……大工是修定了,两宫也要修,工匠军民不能虐待……当然虐待了就修不好工程,所以用度不能俭省,你们又说国用日繁,银子不够,我自己想辙了你们就别废话了,如果废话误了我的事,我定不饶。底下的话说得很清楚明白,百官之中敢在这件事上有啧言烦扰的,定要廷仗,然后撵回家去。从这态度上来说,万历是主意拿定,谁说也没用了。
“完了。”许国一脸郁闷的道:“皇上也是开弓难得回头箭,这事儿,勋贵,太监,亲臣,武职官,都是乐的不成,就是皇上要收回,也得考虑一下他们的感受……也怪我们,一直大意了,居然叫他们暗中做成这样的事,皇上诏旨一出,事情真的难以挽回。”
王锡爵道:“皇上提都没提锦衣卫那茬,可见我等说的话皇上根本没往心里去。”
内阁诸人,心里都生起一股无力之感。
一直位高权重的内阁,谁曾想过,会受制于一个锦衣卫都督?就算陆炳权势再大的那几年,锦衣卫也没有这样的权势吧?
此次张惟贤算是把各方面的势力拧成了一股绳,高高在上的大学士们,也是束手无策了。
“余意是上疏请辞。”王家屏静静地道:“再三受制于锦衣卫官,内阁首辅的脸面都叫吾丢光了,不辞的话,实难服众。”
“下官也跟上。”王锡爵在这样的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