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玩命,我不较真;天天演戏,点到为止。
我以为这个金扎吉和过去的那些主帅,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可是,这一次,我的判断好像出现了一些误差。
我能从金扎吉冷漠而凌烈的眼神中,捕捉到他对汉人的那种敌意,那是一种近乎于偏执的血统与种族歧视。
这歧视狂热的种植在他的头脑中,根深蒂固,仿佛已滋生千年。
一个金扎吉的铁杆亲兵,在我的热情招呼下,才来两天就和我打的火热,正是他告诉我,他们的大将军只要几天不打仗,就会浑身难受。
果然,他前脚刚踏进军营,没待几天,连床铺还没捂热,就准备风风火火的给宋营下战书了。
昏昏欲睡的平西战场,终于被金扎吉的两把绝世弯刀和一双大号马靴,踏破了往日的宁静与美梦。
我算看出来了,丫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战争狂。
即便是被皇帝老子雪藏,人家也要真刀真枪的玩命。
我焦急而麻利的发消息给大熊:熊,金营战书,不日即到。
我以为我的及时消息能够引起宋营的足够重视,可是上级大熊回信:兔,顺其自然,保护好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
收到这个回复,我忽然开始担心起来,宋营的那些兄弟姐妹们,还有我的上级大熊和头儿俩人的安危。
大战前夜,我心事重重,水米未尽,晚上居然失眠了……
老天总是爱和人开玩笑,从无顾忌。
大战的结果无疑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我从来没见过金扎吉的脸色那么难看过,莫名其妙的飞锅将军仿佛从天而降,以两口小黑锅彻底粉碎了丫的轻狂和傲慢。
说实话,那天在战场上,我在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后面,真的替那个骑着毛驴的黑衣人捏了一把冷汗。
要说,我们这些做特务的,都是在见不着光的地方,大胆妄为。
这哥们,居然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毫不留情,不知死活的骑着毛驴袭击金扎吉。就算是去送死,也不能那么去送呀。
我以为以金扎吉残暴凶残的个性,他一定会下令让乱前齐飞,把那个黑衣人射成一只巨大的刺猬。
谁知道,这个满脸络腮胡子的草原大汉,居然,宽容而又大度的放过了那个人。
那个黑衣人,似乎太有狗屎运了。
我不得其解,却又心有所动,后来终于琢磨出来了,那是一种常人很难理解的情怀。
勇气
崇拜。
征服。
很明显,黑衣人舍身忘死的大胆举动,至少在那一瞬间,征服了金扎吉自以为彪悍的强大心灵。
其实,他又何止征服了金扎吉。
就连一向理智的我,脑海里都不由得幻想着:骑着小毛驴,飞锅定乾坤,哼唱着神曲,踏歌而去。
那是多么欢乐的一幕。
不远处宋营的人们振臂高呼时,
那毛驴的身影匆忙远去,
但是有一种叫做信仰与希望的力量,
已无声无息的蔓延在我们的心里。
我仿佛看到了灰暗的大地,
寂寥萧索的五里坡,
甚至是那些盘旋的乌鸦们,
都不再彷徨和孤寂。
我多希望这是一场永远都不要醒来的美梦。
远离冰冷的现实,最好长睡不要醒。
直到当夜,金扎吉突然毫无征兆的集结了三千王牌精锐部队,准备夜袭宋营,报仇雪恨。
那时我才意识到,事情并没有就此完结。
现实是冰冷而残酷的,我应该感谢他吗,把我又拉回到现实中来。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