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他自然不能有所怨言,就算他把自己像煎鱼般乐此不疲地翻来翻去。可这般已经弄了足有半个时辰,却一点进展都没有……
难道没有其他办法吗?
敖翦看到突然出现的瑞珀,更是尴尬。
反而是瑞珀见原来是敖翦,竟然不甚在乎。这个鲛人形貌古怪,连化成人形都做不到,一身鱼鳞凹凸不平,如何能比他肤若凝脂,而且还是古怪的蓝色,跟他雪白的肌肤根本无从想必,莫说引诱,便是看到都觉著不舒服。
见有人来了,丹饕也不便再戏耍下去,道:“断了再织便是。”俯下头去用牙齿一咬,任得那鲛绡纱如何结实,也抵不过他那两排利牙,顿时断开。
敖翦挣扎著爬出来,也不知是谢他帮忙好,还是气他早干什麽去了,但他想著既然对方解己所困,便是有玩弄之嫌,也不该说些什麽,还是需作道谢。
看著烂了一地的渔网,不由为自己的笨拙更觉懊恼,吃不吃也不打紧了,反正饿上一天两日的他也早是习惯。
“你们这是在干什麽?”
闻得蝶族太子来问,敖翦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自己打算捕鱼,却因技艺不精反而被渔网缠住的事情稍稍说明。
瑞珀弯腰捡起被撕碎的渔网,触手只觉柔软棉顺,质料奇特,想必就是传说中的绡纱所成。
遂不屑嗤道:“这是什麽东西?如此粗糙,难怪只作渔网之用了。”他瞅了一眼敖翦,“想必是鲛人做的绡纱吧?真是好笑,说什麽价值百金,根本是言过其实!这东西完全比不上我百幻蝶族的幻蝶绸!”
他拉起身上轻若蝉翼,表色粉桃暗绣赤红蝶纹的裹身轻纱,送到丹饕面前,又将破渔网放到另一只手上,得意道:“丹饕,你且来品评一下!幻蝶绸比之鲛绡纱如何?”
丹饕并未置评。
事实上若问麻布跟丝绸有何分别,对他来说也就是油煎包外面包著的是叶子还是油纸的差别。
敖翦并未急於回应太子的挑衅。
若是换了旁人,被这般恶言挤兑,有意贬低,当是拍案而起与之争辩才对,敖翦只是伸手过去取回破损的鲛绡渔网,道:“蛛织成网以捕蛾,蚕吐丝茧为成蛹。二者同是吐丝,用处却不同。”
丹饕闻言看向敖翦的眼神带上了一丝赞赏之意,初时遇到这条小鱼只是觉得他懦弱可欺,可相处下来,却觉著他脾性如水,柔而非弱。
便如今日这般。
幻蝶绸虽是百幻蝶族所制,如何漂亮轻柔,亦不过作衣饰之用。鲛绡纱乃鲛人於海中泉室所织,却有入水不濡的奇用,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但君子矜而不争。
对方挑衅在前,敖翦不退不进,对答得体,乃有一方龙子的气派。
有的时候,不争如争。
反让蝶族太子这般,显是落了下乘。
瑞珀见丹饕对那鲛人露出笑容,显是有心偏帮,当下就不高兴了。
平日在百幻蝶中他以太子之尊谁个不小心讨好?
如今那丹饕不但对他不闻不问,居然还漠视他的存在!顿感百般委屈,恼火地将带来的食盒一脚踢翻,转身拍翅飞走。
一语不合就摔东西走人的蝶族太子很快就不见了踪影,敖翦知道是因为自己一时之语把瑞珀气跑,忍不住有些小小得意。
他是很没脾气,可母亲手把手传授他的织造之术,断也不想听外人贬损。
瞧了一眼一直沈默不语的丹饕,觉得那看上去粗糙的男人其实早就将一切看在眼里,便不由得为自己的小心思有些不好意思。
此时被遗弃在地上的食盒开了盖子,食盒倒是结实不曾摔烂,可惜里面的点心大半都碰碎了,香甜气息混合著各种花香从食盒里飘出来,均是些蜂糖蜜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