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拜访了一位隐士,少年的行走路线变动了许多,而不久前又收到家里的消息,说是今年开了恩科让他下场试一试,在隐士那里受益良多的少年不得不朝京城方向赶路。那隐士也是通透的,看到少年有些焦急,就给他指了一条近路,虽然也有些隐蔽,但到底也是一条官路。
但凡近路都不是那么好走,而少年走的这条路倒是还好,只是路上没遇见一个行人,连以往官路上隔段距离就是搭起的茶棚都没有。这可苦了少年,只得自己在路上找水源。
但今天少年的运气却不怎么好,走了许久都深入树林许多还是没有看到水流的痕迹,反而越朝深里走越是荒芜,等他看到一大摊血迹的时候,终于意识到了事情不妙。
这周围分明是不久前打斗过的样子,而且,似乎还有不少的伤亡。
少年之前也是见过大场面的,身上也有些功夫,可此时孤身一人却不得不谨慎。不再看地上的血迹,少年朝着来时的路退了回去。
少年以为自己够小心了,可当他察觉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时已经晚了。只觉得后颈一痛,眼前一黑,少年便失去了直觉。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少年听到有人在说话。
“早就告诉你们了,看人要看准,有点眼力价,这少年明明就是个路过的弱书生,就被你硬生生的打晕了。”声音很大,少年甚至觉得那就是在耳边吼得。“早就耽误的时辰,这下可好,又给自己找个了拖后腿的。”
少年安下心来,似乎自己并没有性命之忧。
“李叔,咱们被劫的东西都找到了,东西一件没少,箱子上的封条都没坏!”一个豪爽的声音响起,那人似乎刚刚从外面进来。“咦,这是哪个?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二壮,你认得这书生?”貌似李叔的人开口。
“眼熟啊……”叫二壮的人沉吟了许久,“该不会是我以前学堂里的同窗吧?也不对啊,那几个虽然现在不见面了,但我应该也能认出来啊。”
少年却是在听到‘二壮’这个名字的时候一震,然后拼命的睁开眼。视野一片模糊,过了许久才恢复了清晰。
“诶,你醒了!”李叔最先发现,“对不住啊,我们把你当成山匪的余孽了,这才不小心伤了小兄弟,请多多见谅啊。”
少年扯了扯嘴角,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视线一转,便看到了另一个人。那人长的极是魁梧,脸上还带着几分的凶悍。即使这样,少年也在上面找到了自己熟悉的痕迹。
“二壮哥,你不认得我了吗?”
二壮的眉毛却是越皱越紧,眼前的人的确眼熟,可自己却真的不记得他的名字了。这些年跟着李叔走南闯北认得了不少人,二壮也对自己识人的本事有几分信心,可此时却有些拿不准了。
少年有些不满的撇了撇嘴,然后撑起身子想坐起来。先前的那一棍子威力太大,少年晃了两晃,最后还是在李叔的搀扶下坐起来的。
眼前人不仅样子让自己熟悉,甚至连一些小动作都没什么变化。二壮的脑子越转越快,那个名字在嘴边转了好几圈,最后还是说了出去,“你,你是瑾儿?!”
“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呢,枉我给你白白的写了那么多信。”少年,也就是尚瑾看起来有些不忿。他们两人的确很多年都没有见面,但书信联系却没怎么断过,怎么就疏远了呢?
二壮是真的呆了。仔细看来,尚瑾的长相和小时候其实相差不大,只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变得越发的俊俏而已。真正让他诧异的是瑾儿此时的穿着。俗话说,人靠衣装,在二壮的印象里,尚家那可是十足的富户,就算是现在,留在村子里的那套房子还有下人给专门看着。试问这样一户人家,怎么会让家里的小少爷穿成这样?
尚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