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的新式学堂无一例外的都开始进行着对那些牺牲的勇士们的悼念,这一举动让慈禧更回惊恐,内心对于解散义勇军的决定,更加坚持,并确信自己并未做错,还极为庆幸,自己的明智,否则,只怕是载沛如今已经在逼迫她还政了。
而载沛对于自己的境况却是一点也不担忧,他现今只担心着远在日本的妹妹,他看着妹妹给他的信,悲从中来,里面全都是交代后事般的叮嘱,要自己照顾好额娘,照顾好妻子,好好培养轩儿,他已经向慈禧上书了很多次,希望她能让淑婉带着轩儿去日本见妹妹最后一面。
虽然自己和额娘其实更想去,但是他们心里清楚,慈禧绝对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让他们兄妹或母女团聚,即便是妹妹就快死了,她仍然不放心,她仍然害怕,妹妹和自己会威胁到她的地位。
载沛心中地痛早已经无法以言语概之,对于义勇军,对于刘十九,他地内心充满了愧疚,护龙山庄仍然由王明顺在暗地里主持着,可是他最近却也不敢来回报日常情形了,外面全是宫里派出来的侍卫。
杜心五前几天,半夜的时候悄悄来了一趟,一个见惯风浪和血雨腥风的汉子,竟然也是泪流满面,为妹妹所做的一切感到不值,又悄悄的带上了额娘和自己写给妹妹的家书,又准备了一些妹妹日常在家里惯用的东西,让杜心五悄悄的前往日本去了。
谭嗣同很够义气,也非常的让人敬佩,别人躲王府还躲不及,他倒好,每天都来一次,每次来都带着一碟烧肉,一坛酒,就那样,隔着大门,大声地和他聊着天。
侍卫们开始几天倒还要企图要把他赶走,但是他拿出了自己的一把剑一把琴,就搁在那儿,然后大声道:“谭某不是什么高官,也没有什么厚爵,谭某就这一把剑一把琴,再加我这条命,来到这里不过是陪朋友、知己说几句话,谭某绝不会再越雷池一步。”
那些侍卫听过他剑胆琴心地名头。也知道他是京师大学堂地老师。这次学生们闹腾地连老佛爷都得让步。侍卫们自然也不好太过为难谭嗣同。只是在头几天象征性地来劝说两句。便不再过问。
载沛每日和谭嗣同隔门相对。大声谈论地却只是诗词歌赋。谭嗣同极喜欢那《笑傲江湖》。每日必唱。日子久了。这样一幕倒也成了京城中地一景。不时会有读书人。或各学堂地学生算准时间来这里围观。听两人谈论诗、词。倒也获益非浅。
慈禧自然知道这一件事。她很清楚。谭嗣同极有才学。只是江湖气息过重。如此做不过是一时义气。倒没觉得有什么难堪地。于是对于这件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今天。载沛仍和谭嗣同隔门相对。他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听着谭嗣同讲着今天在学堂里看到地一篇文章。没一会儿。谭嗣同也觉出了载沛与往日地不同。便静了下来。
今天他没有唱《笑傲江湖》。而是弹起了那世人皆都耳熟能详地《高山流水》。载沛渐渐地平复好了心情。他知道。这是谭嗣同在宽慰他。他眼里闪着泪花。心里一叹。暗道:“此生得此知己足矣。”
载沛轻轻地敲着桌子。就着拍子。唱了起来:“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谭嗣同也在外面轻轻的以琴声合着,外面围观地学生和百姓也都静静地听着,接着更多的人开始跟着唱起这歌,每个人心里所想到,就是那位远在日本,病危地格格,心里都是无限的悲凉。
恭亲王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是见到这样一副情景,他听着那悲切的歌声,所想到的,也正是那位
乡的侄女,他让车夫把马车靠在了远处,只是这样那个被自己侄女称为剑胆琴心的男子,一阵概叹,大清的人才如此之多,可是却偏偏都在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