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敬抓着花丛的手越发紧了,另一只手指着福康安说不出话来。
“大姐姐从此保重。”福康安又叹了口气,到底心里不太舒服,转身离去,这么多年的姐弟感情真的不希望出现波澜,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和敬死抿着嘴,不肯示弱,眼睁睁地看着福康安走远,手掌心传来一阵刺痛,抬手一看,花刺已经刺伤了手掌,血红一片,怔怔地看了半响,整个人突然间颓废下来,她这又是为什么啊?她都懂,她什么都懂,可她真的不甘心啊!只是似乎真的不能继续下去了,她现在只剩下富察家和皇阿玛了,福康安已经这样了,到时皇阿玛……和敬打了个冷颤,觉得自己是那么可怜,明晃晃的太阳下是那么寒冷,她堂堂固伦公主只能忍气吞声!又在日头下站了良久,血一滴一滴地滴了下来,方才恍恍惚惚地准备回房。
“知画叩见大公主殿下。”谁知回去的路上偏偏就遇上了终于下定决心来投靠和敬公主的陈知画。
和敬冷哼一声,并不答应,也不停下脚步,她心情正不好,纪嫣然她不能再作弄,福康安她也不能再与他疏远了,可这小小的海宁陈家她难道还放在眼里。
“公主殿下,你的手流血了,知画给您找个大夫吧。”陈知画虽然看得懂眼色,可是这机会难道不容错过,毕竟平日里这些公主嫔妃都一堆一堆的,她这个海宁陈家的嫡女,在海宁的闺秀圈里固然是了不得的人物,可在这些天之骄女眼里却是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只能孤注一掷,乘着和敬公主受伤,搏一个好印象。为了她的青云之路,她陈知画没有什么不能委屈的。
“让开。”和敬眯起眼,冷冷地说道,她现在心情很不好,陈家打什么主意,她看得分明,反正现在后宫里她没一个看得顺眼,让她们狗咬狗她才看得舒爽,能站在皇阿玛身份的只有她的皇额娘一个人,可是陈知画万不该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当她和敬好欺负吗。
“公主殿下,还是让知画看看你的手吧。”陈知画眼光流转,说不出的温柔小心吗,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将姿态放得比最低还低,和宁公主与皇后关系不错,想必不会趟这一趟浑水,而和敬公主在后宫中却无内援,难道她心中不想。
可惜和敬不是男的,最看不起的就是陈知画这种人,何况刚才受了福康安的委屈,理智早被怒火给埋葬,根本想不到那么远的地方,只想发泄自己的满身怒火,陈知画献殷勤的时机选得实在不好顺势就撞枪口上了。和敬眼中闪过厉色,一脚踢倒了低着身子的陈知画,怒喝道:“你这个奴才听不懂人话吗!”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做给谁看,她不由得发散思维起来,那个纪嫣然是不是也是这样时不时楚楚可怜得让人不由不同情她,如此一想,银牙几乎咬碎,又鄙夷地瞥了陈知画一眼,冷哼一声离去了。
陈知画一直死命地忍着,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直到和敬走得远了,才从地上爬了起来,眼中的愤恨之色明显,固伦和敬公主!她陈知画从小受名家熏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描龙绣凤堪称能手,除了出身以外哪点比你这个公主差,一个连自己的额驸都不知道笼络的公主,就是个笑话,居然如此倨傲!把她的一片好心当做驴肝肺,将她的自尊在地上死命地踩,怎能甘心!当他们海宁陈家是好欺负的吗,陈知画的双眼中几乎怒得滴出血来,今日的屈辱她必当百倍奉还。所以说有时候难缠的小人物是不能得罪的。
“公主啊,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和敬回到房中,就吓坏了房里所有的人,嬷嬷忙冲了上来,看着和敬手上的伤忧心不已,她心中更是心急如焚,毕竟她是在知道公主被富察家三公子给请走了,莫不是真的撕破了脸?那可不行啊,如今公主的依靠气走一个少一个啊。
“我没事。”和敬淡淡地回道,看了看手伤,更是自嘲地一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