弧度,隐约还有丝兴味。那是猎人见到猎物时,才会露出的眼神。
这个眼神,这种味道。
“拓跋翼。”不是疑问,没有起伏,周浅浅轻轻吐出三个字,笃定而平静。
“三小姐果真冰雪聪明,难怪那么多人愿意为你不顾一切。”拓跋翼将碟子里两只茶杯依次摊开,拎着泡好的上佳碧螺春茶壶一上一下往杯中倒满,厚实的手指穿过冒着的层层雾气,将一杯茶置于他的对座,眼睛却是看着周浅浅,说:“三小姐难道不坐下小饮一杯?”
“你给送的土豆丝还在那里放着,我怎么好辜负拓跋公子的第一番美意?!”遇上此类高手,周浅浅只有小心潜伏,暂且暗自静待时机了。更何况,一切都是未知,太多问题她甚至连是什么都不清楚。
“不碍事,可让小二再给端过来,三小姐以为如何?”拓跋翼的笑,在扩大,却依旧没有温度。
周浅浅嘴角微抽,这个男人可不是一般的难对付。如果说前两次交手她能安全脱身,还算幸运的话,她有预感,今天在这影月楼的“撞见”,只怕她真的麻烦了。
而接下来的结果却让周浅浅大跌眼镜,本该是店小二重复端菜的动作,最后却变成了拓跋翼。只见周浅浅耸肩动作后,安然在他的对面刚坐下,就此同时,拓跋翼则站起,四肢天生粗狂的他,一举一动倒看不出丝毫野蛮,反而隐约间倒露出几分洒脱的傲气。直接忽略随即而来的其他桌子客人传来的注目,他在周浅浅刚刚坐的那个桌前,把那盘清炒好的土豆丝端了过来。
嘴角想再抽都没得抽了,周浅浅忽然连探讨的欲、望都没了,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似乎缠不起,更加甩不掉。“我不过恰好路过这里,恰好有点饿,恰好走进这家店想吃个饭,就……”
“就这么恰好我也在这里?”拓跋翼打断她的话,并把周浅浅的意思完美道尽。充斥着刚刚好温度的碧螺春引入他的嘴中,很难相信这样一个从小生活在大漠里过着野蛮人生的男人,竟然也会玩优雅。他看着周浅浅,眸中似笑非笑,说“我一直在等,等着你的到来。”
“这么确定,我一定会来?”周浅浅摸了摸后背,一阵凉,这个男人的眼睛真不怎么好看,只看的人发毛不说,连说的话都如此不靠谱,“嗤,我都不知道我会来这里,你这话说的……可真是假!”
“不信么?”细长锋利的鹰眼缓缓眯成一条缝,拓跋翼做深呼吸状,吸着悠悠的茶香,模样似是在享受,他说:“我开始也不太相信,可惜你还是来了。”
瞧这话说的,敢情她真的成了他的猎物,现在自投罗网了呢。
“让拓跋公子久等,我还真是与有荣焉。可你这一盘土豆丝,是不是有点……寒碜人了?”
“天气干燥,该多吃点素,何况三小姐如今身体特殊,应该多注意下饮食才是。”拓跋翼说的很隐晦,可周浅浅还是听得太明白了。
转折来的太快,有时候还真考验人的心脏能力,周浅浅瞳仁不禁蓦地缩紧,心尖上压力陡增。
“你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点上……萧迟墨,真是一个好对手。”应该说,从一开始,拓跋翼的目光就未曾离开过周浅浅,“你现在怀着他的孩子,真的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么,君绮罗?”
“你怎么知道的?”她自己也是刚得知不久,还是在被聂风胡闹的情况下。拓跋翼这个口吻,明显是确定的紧。他到底对自己,狂热跟踪到何种地步?想着这个,周浅浅就全身处于备战状态。危险分子,永远是要被拿来打压消灭的。
“上次在刑部大牢,我对你说的话,三小姐应该还记得吧?很可惜,当初你没有答应。如今让萧迟墨渔翁彻底得利,难道真的一点也不怀疑和怨恨?世间本无真正爱情至上,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