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间没了耐性,她一把抓住洛瑾的双臂,厉声吼道:“你休了我呀!”
“胡闹!”洛瑾爆喝一声,用力甩开被绿凝抓着的袖子,拂袖而去。
整个房子里,又是一片死寂。
“老祖宗,”一个小厮从外面走进来,恭敬地说道,“那盼儿一直不敢说是谁指使了她,这会子已经晕死过去了。”
迟采青,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她的嘴唇在微微地颤抖,眼泪在眼中打转。她的双手相错,在袖中紧紧地抓着自己,丝毫不觉有半分的疼痛。
“也罢,”那郑老太君叹息一声,道,“将那盼儿逐出府去。”
“是。”那小厮应着,躬身下去了。
“秋妈。”郑老太君皱着眉,唤道。
“老祖宗。”秋妈应着,上前一步。
“记着在府里说说这新的规矩,日后若再有下人胆敢私自出入主子房里偷东西的,均重打五十大棍,逐出府去。”
“是。”秋妈亦躬身应着。
那郑老太君重重地叹息一声,将视线投在迟采青的身上。
“采青,”郑老太君唤着迟采青。那迟采青便急忙睁开眼睛,迅速地转过身,看向郑老太君。“你身为主子,却没有管好那盼儿。纵然你口口声声地说此与你没有关系,但,那毕竟是你房里的丫头,与你半分关系也没有,也不能服众。本应按着加法与你有些处罚,但念在你身怀有孕的份上,从轻处罚罢。”
那郑老太君说着,又看了看绿凝,见绿凝没有丝毫的反应,便扬声道,“罚你三个月禁足,不得迈出你‘采薇轩‘半步。”
“谢老祖宗体谅。”迟采青急忙躬身道谢。
那郑映雪闻看了看迟采青,又看了看绿凝,唇边泛起一缕自得的笑容,低头,端起了案上的茶盏,慢条斯里地喝了一口。
“行了,你们都回去歇息罢。”郑老太君对众人说着,伸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在念桃的搀扶下缓缓站起来,看了看还倔强地站在那里的绿凝,叹息道:“好孩子,今儿的事情,倒是委屈你了。日后老祖宗你做主,看谁还敢欺负你!”
说着,走过来抓住绿凝的手,拍了拍,道:“快回去歇息罢,瞧你这张小脸苍白得。”
吩咐完绿凝,那郑老太君便缓缓地转身走向了里间儿。
满屋的人,便均缓缓站起身来,陆陆续续地走了出去。
那洛枫被茗香扶着,深深地看了绿凝一眼,便也转身走开了。繁华已然落幕,剩下的,只有绿凝一个人了。
寂寞,终究只剩下寂寞而已。
绿凝的唇,微微地上扬,弯成一抹苦涩的弧度。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不曾刻骨过。那些温柔,那些温暖,那些在一起相依相伴的温馨。
都是假的。
“夫人……”嫣翠慢慢地走过来,充满了关切地唤道。
绿凝缓缓地转过头,朝着嫣翠淡然一笑,却攸地觉得两眼一黑,径直晕厥过去。
长长的梦魇,没有尽头。
绿凝蜷缩在一个角落,紧紧地抱着自己,好冷,眼前的一切都看不清楚,只有身上的寒意如此真实。抬起头,看到的只是无尽的浓雾,到最后,这个世界,还是只剩下自己么?
绿凝有点难过,她将头轻轻地枕在手臂上,静静地沉思。现在的绿凝,仿佛处于过去与现在的交汇之处,她千辛万苦地冲出了昨日的牢笼,迎来了新生,却赫然发现,原来现在与过去,都有着异乎寻常的相同。
这样的结局,是她始料不及的。或许,换一种方式,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而问题之所以称之为问题,就是因为即便是你解决不了,也不得不面对它的存在,并且要豁达地认同它。如果你做不到豁达,那么命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