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当下手一抖,竟将那茶盏滑落,径地掉落在了地上。
绿凝眼睁睁看着那茶盏掉在地上,碎成了几片,茶水四溅,竟溅到了绿凝的裙子上。
“哎呀,夫人,奴婢一时失神了。”嫣翠惊叫一声,急忙蹲下身来,掏出手帕来替绿凝拂去裙子上的茶水,不无懊悔地埋怨自己,道,“怎么就这般毛手毛脚了呢,实在是……夫人,您可没有伤到罢?”
“我倒是甚好,”绿凝坐在椅子上,低下头来看嫣翠,声音却是颇有几分深沉,“嫣翠,你且站起身来。”
嫣翠的身子顿了顿,终还是站了起来。
“嫣翠,我且问你,那个小院儿到底是个甚么地方?”绿凝牢牢地盯住了嫣翠,一字一句地问道,“那院子里是否住着个眉眼弯弯,温柔可亲的女子?”
绿凝每问一句话,那嫣翠的身子便禁不住地抖一抖,待到讲出那女子的形容之时,嫣翠的脸便攸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她惊恐地看了看绿凝,然后迅速地看向窗外,疾步走过去,四下里望了望,理急急忙忙地关上了窗子,转身快步踱到绿凝身边,捉住了绿凝的手,紧紧张张地看着绿凝问道:“我的好夫人,你且快些告诉奴婢,您是如何知道了那个所在,又是如何知道那个的?”
“怎么?”绿凝挑眉,充满了疑惑地看着嫣翠。为什么一提到那个女子,洛瑾的态度便如此勃然大怒,而眼前这嫣翠,却又是如此的害怕。那女子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叫这府里的所有人都闻之色变?
“这……”嫣翠深吟着,思量了半晌,方道,“夫人,奴婢虽不知夫人是如何知道那个地方和那个人的,但请夫人听奴婢一声劝,无论如何,那个小院儿,夫人是断然不能再去的,那个人,夫人也一定不要再提起了。切记,切记!”
“这却是甚么道理?”绿凝被嫣翠这神神叨叨的表情弄得笑了出来,道,“瞧你这般模样,倒好像是在害怕些甚么似的,这侯府里难道还有甚么人使你怕的?不过是个女人而已,难道还能惹来杀身之祸?”
“哎哟我的娘哎!”绿凝的话倒将这嫣翠唬得脸都变了颜色,她立刻上前一步,遮住了绿凝的嘴巴,颤颤巍巍地说道,“我的,我的好夫人哎,你这莫不是想要害死我么!”
说罢,又紧张地往窗外望了望,道:“好夫人,您可是要闯下大祸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绿凝被嫣翠这神神秘秘的举动弄得彻底不耐烦起来,她伸手拂去嫣翠的说,十分不痛快地皱眉道,“你快速速与我讲来,要不然看本夫人怎么收拾你!”
其实绿凝那句“收拾你”的话,对于嫣翠来说并无甚威胁力,但看着绿凝脸上的表情,凭着对自己主子的了解,嫣翠知道,如若这位侯爷夫人若是不将她心中的疑团问个水落石出,那府里则必然不会有个消停,当下便叹息了一声,老老实实地讲起了个中原委。
“夫人,奴婢本来是不想讲与您听的,只因此事牵扯到侯府的一桩极为隐秘之事,况且奴婢也只是听说了这些事情,并不曾亲身经历,所以先前,自也是不想与你说的,还请夫人见谅。”嫣翠无不真诚地解释道。
“哦?”绿凝的眼睛一亮,需知,这位华南王朝最受永嘉帝宠爱的公主殿下乃是个最喜欢发掘秘密之人。在绿凝公主儿时,便因她喜欢乱跑,乱玩的性子惹过多少麻烦!若不是因着有永嘉帝跟着她,无论多远都能将她找回来,无论她惹下多大的麻烦,都有永嘉帝替她处理得干净,哪里还有她今天的安然无恙?只可惜这位顽皮的公主纵然离了先前的身子,如投胎般钻进了另一个女子的体内,也仍不能改掉她喜欢挖掘秘密的喜好,着实地令人无奈。想是那高高在上的永嘉帝知晓了,也必然会扼腕叹息罢。
“快说,是何等隐秘之事?”绿凝目光烁烁地问嫣翠。